来到武宁的第五天,饶歌他们走访了整个县大部分的村庄,每天都有人和动物死去。他们在路上遇到几次鬼差后面跟了几个刚死去的鬼魂走,也遇到过几次前面没有无常鬼,只有一排鬼魂在路上耷拉着头,木呆呆地走。
也有一些小门派的人听说玄机阁的人来了,不好好历练调查,来看他们几个的。饶歌很烦走到哪里都有一些叽叽喳喳的男孩子女孩子跟在他们后面窃窃私语。
饶歌他们翻看尸体时跟着的那些男男女女会惊叹地“啊,他们好勇敢啊,敢翻动尸体”;待饶歌他们和无常鬼互相施礼被男男女女知道时,又说“啊,他们好优秀啊,竟然看到鬼差,鬼差对他们礼遇有加”;饶歌他们安慰村民时,又说“好暖哦”。
“不愧是玄机阁出身的人哦。”
“看,那个是流光公子。”小道士路人甲说道。
“哪个哪个?”小道士路人乙兴奋地四处瞅着问。
饶歌开始用袖子遮住自己的脸。
“腰间挂个五彩口袋的那个。”
“哇,原来流光公子也喜欢五彩的东西啊。”饶歌看看腰间若离送他的存宝袋,双手放下来默默摘下存宝袋塞进衣襟里。
“连塞东西的动作都这么帅……”小道姑路人丙双手捧着心,感觉要呼吸不过来了。
“快瞧,那个是玉面郎君江世子。”小道姑路人丁说。
“哪个是?”旁边的道姑戊问。
江破晓脊背一凉,感觉大事不妙。
“拿着扇子那个。”
“真的啊,确实长得俊,不愧为玉面郎君。”
“我们的徐县主也不差哦,又冷又美,又端庄又大方。”小道士路人己说。
……
饶歌江破晓徐冰三人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撸撸双臂,都冷冷地打了个寒颤,饶歌恶心地感觉到鸡皮疙瘩要掉一地。
这些人议论别人的声音就不会小一些吗?不知道他们能听到的吗?不知道他们听到很尴尬的吗?
饶歌觉得,来到这里,自己竟然感受了一把被追星。不过这种众星捧月的感觉他很不喜欢,太闹,也没有隐私感,关键做事还不方便,干什么后面都跟着一帮人。
等到他们听说一个人死去,饶歌检查了在堂屋横放的尸体又要去查看死亡地点,被那群男男女女挡真的怒了。这帮人真是又烦又耽误事,他平时容易克制的情绪此时觉得轻易就要爆发了。
克制,克制,他对自己说。
他沉下脸,冷冰冰地说“各位如果真的无聊,就请去各处调查案子,如果害怕,也可以去练功,无论如何都比在此地看我们强。如果,方便,还请让一让,容我过去。”
然后面无表情地从他们让出来的一条路中穿过。
“好酷哦。”饶歌听到有个女孩子发出花痴般的声音,一个趔趄就要倒下去。
这些女孩子都怎么了,没脸没皮还没有审美。他这叫什么酷,如果是别人对他这样,他都要臊死了。
原来不止凡间风气变成颜值就是一切了,这里也有如此不正经的风气。
唉,只怪他长得太帅,饶歌摸着脸想,要不要在脸上涂抹点东西乔装打扮一番,顶着这张脸出来太耽误事。
看了几天,饶歌觉得不对劲了。
他看着一对无鬼差率领的鬼魂,一脸疑惑地问冷空桐:“酆都是不是在南边的巴渝之地?”
冷空桐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道:“也许吧。”
“为什么我们这几天遇到的鬼魂都往北走?”饶歌一脸若有所思。
几人慎重的回忆了一下,所有的鬼魂确实都是往北走的。不过也两三个鬼是往南走的,仔细一想,往南走的鬼都是古稀耋耄的老者。
“难道,正常死亡的鬼都往酆都去,不正常死亡的并未去往酆都?”美人猜测。
几个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一看。
“我去,事情大发了。”铭刻叫道。
自从一起经历魔界的生死,他们几人也不是这几天的交情了,很有些心有灵犀。此时几人又用眼光互相瞧一瞧,心底里想的什么,彼此都不用宣。
饶歌将脸甩向那排无鬼差领路的鬼,道:“走。”
率先跟上那队鬼,剩下的几人也把衣摆一甩,跟了上去。
今天饶歌他们是被昆仑山脚下一个自称昆仑派的小派别的弟子给赖上了。那队弟子一共五人,三女二男,绣花枕头的很,而且比别的门派更不靠谱。领队的是个长相秀气的小道士,整个人的感觉给饶歌的感觉就和西北那种粗犷硬朗的形象很不符。
总之,这几个人看着像是从师门中偷偷跑出来的。
殷墟的昆仑山和凡间的差别很大,饶歌听到他们自称是昆仑山的昆仑派时很是惊讶。
“昆仑山不是住着王母娘娘吗,怎么还有给昆仑派?”他问。
“他们都说是在昆仑山脚了,门址也不知道在昆仑山哪个犄角旮旯呢,碍不着王母什么事。”江破晓一脸平静无奇地说。
犄角旮旯这个词,江破晓是跟着铭刻学的。鬼知道赵铭刻这个南方人是怎么把这个俗气的北方词天天挂在嘴上并给江破晓洗脑的。
饶歌他们跟着鬼走之后,昆仑山的几个绣花枕头看他们的动作好像才出来他们有线索了,也兴奋的跟上去。
这几个人水平太菜,学了这几年道法,也看不见个鬼。如果他们知道这几人在追着鬼跑,而自己还跟着跑,估计会吓得哭吧。
那队鬼前进的速度均匀,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