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母震惊道:“你说什么?”
若离沉默不语。
饶母了然:“怪不得,你对他如此亲昵,却总少一分腻歪,我还道你害羞,原来他是你的亲人。你前年来我家,就是要看看他生活的地方吧……也好,也好,中国人讲究叶落归根,人呐,总要找到自己的出处。殷墟和这里同宗同源,想必也是这个思想,既然歌儿找到了家,我们也不会强留,该走就走吧。只是,歌儿他愿意吗?”
“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晓,就不用打扰他人了。”若离道。
饶母懂了,她闭上眼睛,松开握着若离的手,道:“我累了,想一个人休息会儿。”
若离站起来,走到门口时说:“我们会在这里多住几天,也给你时间,好好道个别。”
然后挥一挥衣袖,将房间内的结界撤去。
饶静打开了窗户,坐在床上感受秋风吹来的凉意。自从失明之后,她的听觉、嗅觉和触觉更敏感了。她仿佛能听到秋风吹过的声音,又感觉秋风吹过时比她能看见时摩擦力要重一点点。
看不见的日子太黑暗,她什么都干不成,平时里就是这么消磨时间的。
只是今晚,她开了窗,有大风吹来,她也顾不上感受了。她心里很乱,不知道离一个时辰还有多久。
她不想妈妈死,也不想永远处在黑暗中,可是,她也不想失去哥哥。若离真实可恨,既然要救她和妈妈,就不能提一个其他的要求吗。她当时就没有说错,她真是个狐狸精,竟然不是来争男友的,而是来和她抢哥哥的。
真是,太坏了。
饶静狠狠揪着半米长的流氓兔,又恨恨打了一拳。
是要妈妈,要眼睛,还是要哥哥?
饶静很气很气。不停在心中骂若离蠢蛋、小气、狐狸精、乡巴佬,但她意识中知道自己压下了一个潜意识,她其实气的是自己,因为,当若离让她做决断的时候,她在心底深处,已经决定了要如何选。
饶歌和饶父在二楼开放的茶室一直望着主卧门。门内毫无动静,长时间过去了,没有任何反应,他们心中不免急躁。
待看到若离出来,忙过去问她如何。
若离点点头:“已经醒过来,以后好生调养,应是不会再复发了,做一个全身检查,如没有问题,仪器就可去掉,不用开药,平日里吃些滋补的膳食,也就行了。”
饶歌知道若离的本事,她说母亲不会死,就一定会有办法救妈妈的。但疾病未祛除,他就一直不放心。此番听若离说话,他心中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王医生率先冲进主卧中去,快速检查一遍,狂喜地冲出来,去握若离的手,激动道:“中华医术博大精深,殷小姐医术高超妙手回春,小小年纪就能用中医攻克如此顽疾,真是英雄出少年。不知殷小姐师承何处,用的什么方法救治的绕夫人?”
“此乃家门不传之秘,耗费心神巨大,一生只能用一次,故无法向王医生说明,还请见谅。”若离装作不经意的垂下手臂,避开王医生要来握的手。
“如此,可惜了,否则殷小姐愿意公布出来,必然会在国际上带来重要影响,这也算是攻克了人类的一个医学难题,是造福全人类的事情啊,下一年的诺贝尔医学奖,也就是殷小姐的了……”
这些尘俗之人,若离很是不愿意打交道,她借口要去看饶静,避开了王医生的喋喋不休。
王医生仍不死心,在她身后叫道:“殷小姐如果改变主意了,可以找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