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那么多好事,用医术和善良救助了无数人,为什么到头来,在马上就能见到光明的前夕,撒手人寰?

苏安看着房梁,就在成郡王困难地动动嘴唇想劝解的时候,就听他“哇”的一声,有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涌而出。

“太医,太医!”成郡王连忙喊道。

“不用。”苏安伸手,用手背擦擦嘴角的血迹,声音像脱离了灵魂一般,“她在哪里,带我去见她。”

“我已经让人给她穿好衣服,停在隔壁。表舅你等等,等你缓缓再去看她吧。”成郡王想着那个鲜活灵动的女人,此刻已经变成一具包裹在锦缎首饰中,却依然让人不敢直视的焦尸,心痛难当。

“带我去,现在就去。”苏安坐起身来,径直下床穿上鞋子,双脚触地的一瞬,他身子歪了歪,险些摔倒。

在他沉睡的过程中,成郡王已经让人把他和古微微一起带回了驿馆。

他不想苏安再触景生情,那般惨烈的情景,便只是见一次,怕也是他终生的梦魇。

“爹,爹——”苏承大概是听到了苏安的声音,哭着推门进来,抱住他的腿嚎啕大哭,“爹,娘呢?娘怎么不见了?”

爹爹睡着了不理他,娘也不知道哪里去了,苏承觉得委屈,哭得眼睛都肿了。

苏安弯腰伸手抱起他,替他擦擦泪,然后道:“娘大概去了什么地方,走丢了。承儿别哭,爹去给你找回来。”

苏承点点头:“那爹快去,快把娘找回来。”

苏安亲亲他的额头,男儿泪一串串洒落儿子发顶:“承儿乖,听哥哥的话。”

他把苏承递给成郡王:“霆儿,替我好好看古弟弟。”

成郡王点点头,随即迟疑道:“不要带着承儿去看看她么?”

苏安摇摇头:“不要。他是小孩子,别去了。你替我看着他,别惯着他,但是要护着他,别让人欺负他。”

成郡王下意识地“嗯”了一声。

苏安深深地看了儿子几眼,转身扭头出去,对门口的侍卫道:“带我过去看看。”

“微微,表哥来了。”

苏安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坐在床边,握住古微微五指已经完全分不开,辨认不出来本来形状的手,柔声道。

他紧紧握着,放到自己胸前:“微微,你冷不冷?表哥现在觉得特别冷。你慢点走,等等我。你说过,只要握着你的手,我们就不会走丢,是不是?”

他从靴子中慢慢抽出匕首,脱了靴子,和衣躺在她身边。

成郡王轻轻拍拍抽泣着的苏承,忽然觉得苏安的话语有些不对劲,分明有托孤的意思。他一慌张,忙把苏承放下,让人看着,自己带着侍卫,撞开了隔壁的门。

看到苏安举着匕首,成郡王一下子扑过去,拦住他的动作,哭着道:“表舅,你这是做什么!她若是地下有知,该多心疼!”

苏安喃喃道:“我不能让她一个人,孤零零地去。没人说话,没人陪她,没人保护她,我不放心……”

后面的侍卫上前,几个人压住苏安,把他手中的匕首夺了下来。

苏安没有反抗,活着太不容易,而想死,太简单了。

他道:“你们退后,别碰着她,会弄疼她的。”

他双眼失神,言语平静,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灵魂。

“表舅,你想想承儿,他那么小,他也需要你。他没有娘已经很可怜了……”成郡王慌乱中,想起了苏承,劝说道。

苏安眼珠子动了动,面上露出一抹痛色:“我对不起他,可是我古不上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古微微孤零零一个人的样子,对她的心疼攫取了他所有的理智。

成郡王见他毫无求生意志的样子,知道现在用感情来挽留他,怕是多余的,便开口道:“表舅,你就不想,为什么好端端的会起那么大火,让人无法靠近么?我的人去查验了,是有人泼了油,又封了房门,然后纵火行凶。”

苏安猛地把目光投向他:“你说的是真的?”

成郡王点头,痛心道:“确实千真万确。后山发现了很多马蹄印,我已经着人去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表舅,难道你要让她死的不明不白么?”

苏安眼中厉光闪过,如同杀红了眼的修罗:“我一定,要把这行凶之人,五马分尸!”

在极度的悲伤之下,他什么都不能思考。现在被成郡王提醒,仇恨顿时成了支撑他的动力。

“微微,你等等我。表哥替你报了仇,再来陪你。”

这句话,说得成郡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

还有承儿,他对自己说。苏安只要平静下来,苏承多依恋着他,他慢慢就会打消自杀的念头。

虽然古微微的死,让他自己也难以接受,甚至他觉得这会是他一生难以忘却的伤痛。可是,他不希望苏安也因此而去。

“把你的人叫来,我要亲自问话。”

苏安坐起身来,起身下床,把古微微的手轻轻放回去,像没有看到她狰狞面目一般,温柔道:“微微,你乖乖等表哥,别走远了。”

成郡王的心,酸涩难忍。

苏安亲自带人回木屋去调查了,成郡王吩咐几个心腹好生跟着他,害怕他冲动之下出了意外。他自己则在驿馆中陪着苏承。

“爹爹去找娘了么?”

苏承每次问这话,成郡王都几乎有流泪的冲动。

“嗯。”

“承儿乖乖地,等爹把娘带回来。”苏承自己说道,坐在驿馆高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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