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虽然敌我人数仍然悬殊,但是她对苏安,就是有蜜汁信心。

苏安把他身上的斗篷解下来披到她身上,也许是因为一路疾驰而来,斗篷很凉,却让古微微无比心安,很想像个鹌鹑一样蜷缩进去。

“怀恩,来,过来。”古微微伸手把怀恩拽到斗篷下面,苏安瞪她一眼,她也没看到。

“苏将军?”乐首领不敢置信的声音响起,“你不是,你不是……”

“我没死,不过,你快死了。”苏安声线没有任何起伏,伸手给古微微系上斗篷上的带子,似乎无意地在怀恩头上碰了一下,疼得怀恩龇牙咧嘴。

“苏将军,皇上和太子殿下若是知道您安然无恙,一定欣喜万分。”也许是对苏安的实力有所了解,乐首领似乎是有意和缓气氛,“此女刺杀朝廷命官,苏将军不能包庇她……啊……”

一把匕首在乐首领肩头,闪闪发亮。

“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来置喙。”苏安冷冷地说,又呵斥一句,“还不动手,都等什么呢!”

身后的诸人,除了身体还未痊愈的邓博,悉数拔刀开始砍杀。

“撤!”乐首领拔刀反抗一边后退一边说,身边的诸人跑得倒是很快,一晃都散开。不过苏安身边的人也不是吃干饭的,迅速砍翻了**个人,个个毙命。

“你们在这里保护姑娘,我去追乐文智。”苏安留下一句话,身影转眼间就消失在黑暗中。

古微微大喊一句“穷寇莫追”,却依然眼睁睁的看他离开。

“你们快去追你家公子啊!他若是出了差池,我看你们抱着头哭!”古微微气急败坏地说。

苏安怎么这么鲁莽,那么多人,怎么偏偏就敢孤身追出去。

邓博笑着说:“公子自有数,古姑娘不必担心。不管战场还是这样的打斗,我们必须唯公子命是从。”

古微微从上到下扫了他一眼,他的身体看起来还是虚弱,但是明显恢复不少,哼了一声:“你生命倒很顽强,打不死的小强。”

邓博只笑,并不反驳。

那边,苏安追着乐首领,一直到一条暗巷中,两人缠斗在一起。

乐首领动作似有迟疑,而苏安出招毫不留情,很快他的长剑就划破了康首领的右臂,鲜血喷了出来。

乐首领忽而收势,俯身跪了下去。

苏安也收起长剑,冷冷地说:“谁许你吓她?”

乐首领捂着右臂低头说:“文智知错,公子息怒。”

苏安没有做声,冷冷地问:“她杀了姓沙的?”

乐首领点点头:“按照您的吩咐,本想来了之后再寻访姑娘,可是刚来就发现姑娘被那畜生掳来。后来他对姑娘欲行不轨,我一直在门外偷看,想伺机处理了他,然后看到姑娘自己动手,一簪子扎到他头里,然后用床单顺着逃走。”

苏安心想,果然是这女人的作风。

不一会儿,苏安在乐文智的带领下,来到客栈,对着那一具已经僵硬的尸体,苏安突然出剑,在沙首领两腿之间重重绞动,然后面色如常地收剑,扬长而去。

乐文智:“……”

这还是他那喜怒不形于色、让他奉为神明的公子?自他得到太子信任,取到出京任务时,潜伏这么多年,公子第一次主动联系他,竟是让他出京后照拂一个女人!更有甚者,在他出京不久后,就得到公子的飞鸽传书,说他马上就跟来。现在看来,也是不放心这位古姑娘,要亲自出手才行。

明明说好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好像公子挺不住了。不过这好像也很让人……欢喜。

苏安回到古微微处,见她满脸担心地上下看他是否受伤,奔波的劳累仿佛荡然一空,心也变得柔软,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让古微微欢喜不起来的嫌弃语气:“总是惹祸,让人不省心。”

他又让人去牵马,抱着古采仿佛听得到他心跳的声音。连续奔走几个昼夜,他身上有难闻的汗味,但是却让她异常心安,抱着古微微坐上马,拽着怀恩的衣领把他扔给自己的一个随从。

马蹄上都绑着厚实的布,踏在地上也没什么声音。苏安一手牵缰绳,一手搂着古微微的纤腰,古微微整个人都被他搂在怀里,自己心底仿佛也有一颗小苗,破土而出。

“表哥,你怎么来了?明珠在白云寺里,我们现在去哪里……”她开始喋喋不休,掩盖自己那些奇怪的小情绪。

“闭嘴。”苏安说道,身前的女人柔软而纤细,仿佛他一用力就会碎掉。但是他心里知道,这个女人,有着不亚于男人的坚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轻易认输。他无法想象,她是如何当机立断地决定在几十个侍卫中去救人并且成功做到,又如何果断坚决地把簪子深深地扎入一个人的头颅中,这甚至让他头脑一麻。随后又是深深的骄傲——这是他喜欢的女人啊,这才是配的上他喜欢的女人!

他也很自责,让她处于如此危险的境地之中。原本该是他替她遮风挡雨,结果他的事情,她替他做了,还那么胆大妄为!如果让他选择,他绝不愿意她以身涉险,即使为自己都不可以!

真是一个欠教训的女人。

古微微不知道苏安的这些心理活动,她脑海中正在理顺今天的一连串惊险的事情,好在终是有惊无险,背后的这个温暖怀抱,熨帖了她一天的仓皇和惊恐。

出乎古微微预料,他们一行人没有躲躲藏藏,在破庙或者费弃民居中安身,而是大喇喇地敲开了一家小客栈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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