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里。

甜言蜜语,没有女人可以抵挡,古微微全部收下。靠坐在他怀里,她甚至生出这辈子就这样下去的妄念。

吃过素面,古微微觉得浑身困倦,躺在床上想睡觉,苏安坐在床边跟她有一搭无一搭地说话。

“表哥,你不睡吗?”她迷迷糊糊地问。

“我看着你睡。我就在这里,一直都在。微微,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吧。”苏安也很累很困,却强打着精神跟她说话。他希望她慢慢睡过去,他担心若是放她自己入睡,恐怕一闭眼睛,白天的那些血腥就会涌到眼前——像他曾经经历过的那样。那年,他十二岁,睡在一群士兵之中,所有人都沉浸在战争胜利的喜悦或是失去战友的悲痛中,没人注意到他。舅舅只拍着他的肩膀夸赞他,却没有想到要去排解一个孩子内心的恐惧。

古微微半闭着眼睛,嘴唇动得越来越轻:“以前啊,就是上班,替人看病,手术;回家后有时候跟大哥聊聊微信,有时候自己下厨做好菜犒劳自己;也有时候晚上跟朋友一起唱歌,你不知道,我周围的女孩,好多都是单身,别说嫁人,男朋友都没有,我们有时间就一起吃吃喝喝,一起看男神,一起抱怨生活,可惜,我好像真的回不去了。表哥,我被侍卫围住的时候,好担心我连累了怀恩。但是如果只有我自己,我觉得我会坦然冲着刀尖去,说不得,我又回到我的世界了……”

苏安握住她的手:“不准。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也不能去。微微,我后悔了,很后悔没有把你带在身边。从现在开始,我要你一直在我身边。我真的害怕,一不小心,你又闯祸,弄丢了自己。”

“我才不闯祸。”古微微喃喃说道,她没有听到苏安说些什么,只抓着只言片语下意识地反驳,说完后,她眼睛完全闭上了,陷入了梦乡。

“就是嘴巴不饶人。”苏安笑着说,伸手摸摸她白净的面庞,手下触感细腻柔滑,带着少女的馨香。

真好,再见时,你依旧安然无恙。

他把她抱起来,也许是突然腾空不适应,古微微下意识地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苏安有点舍不得放下她,然而看到她因为不舒服而微皱的眉头,还是轻轻地把她放在里侧,自己脱了靴子,握住她的手,和衣睡在外侧。

古微微果然做了一晚的噩梦。

苏安一次又一次地拍着她,轻声哄她,可是见她睡梦中大汗淋漓,惊呼不已,他又觉得是不是该叫醒她。两人一夜都没睡好,第二天起来的时候,都顶着两个黑眼圈,古微微身下的衣服,甚至都汗透了。

苏安不知道哪里弄来一套衣服,让她换上,还帮她梳头,虽然技艺不佳,但是很认真,古微微也就不好意思拒绝。

吃饭的时候,他有些欲言又止。

“表哥,你怎么了?”古微微一边打着哈欠舀着粥,一边问道。

“今天我们要启程回京,可你这身体……”苏安迟疑了片刻说道。

“没事。”古微微混不在意地说,“我是大夫,自己清楚,就是受了惊吓。回头我给自己开几副安神药就没事了。你放心地走吧。哦,对了,明珠在白云寺,你是要带她回京还是让我带她回家?”

苏安:“我要带你回京!”

古微微的勺子,啪一声掉到碗里,粥都溅到脸上,烫得她龇牙咧嘴。她一边拿帕子擦脸,一边一脸惊惧地问:“表哥,你开玩笑的,对吧?”

苏安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眼神坚决。

古微微连忙说:“我又不会功夫,不懂谋略,带着我有什么用?我怎么能拖累你?”

苏安看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像开玩笑吗?”

古微微:“……”

苏安见她丝毫没有欣喜,心里微有些黯然,扭头别扭地说:“静妃娘娘身体有恙,别人我不放心,想让你去给她看看。”

古微微这才松了一口气,京城几日游嘛,还可以,因此放心地喝下一口粥:“那可以,不过静妃娘娘,如果看不好,会不会砍我脑袋?”

皇亲国戚,她觉得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什么叫看不好?”苏安呵斥一句,“口无遮拦。放心,你的脑袋牢固着呢,有我在,没人能砍。”

古微微吐吐舌头,打着哈欠继续吃她的早饭。

一会儿,怀恩被放进来,苏安出门跟他的侍卫去商量事情去了。只临走的时候,看了半大的怀恩一眼,又瞪了古微微一眼。

古微微被瞪得莫名其妙,拉过怀恩问他昨天有没有做噩梦。

怀恩被邓博连夜指点过,有些别扭地收回手,见古微微愣了一下,他又嬉皮笑脸地吹着牛皮,说自己其实还留有后手云云,逗得她哈哈大笑。

苏安出去了很长时间,回来的时候古微微昏昏欲睡地靠在床柱上,也不敢睡觉,睡过去就做噩梦,见他进来,有些苍白的脸上挤出一个笑容。

苏安在门外见怀恩,听他说在给自己姑娘守着,姑娘在休息,以为她睡着了,结果进来见她没睡,忙把手里的东西藏到背后。

古微微从来没见过他这么紧张的样子,连忙笑着说:“藏什么?我都看见了,哪个姑娘送你的香囊?”

苏安想了下,本来不想拿出来,怕刺激她,又怕她胡思乱想,把香囊拿到前面一晃就收到袖子里,走到桌前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喝下去:“姓沙的,我想查查有没有线索。虽然没找到,但是我想回京后找人问问,看能不能有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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