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安现在还是“生死不明”,虽然太子那边已经心知肚明,并且对他恨之入骨。但是皇帝那里,却是不能这么巧合地出现,要有一个缓冲期,所以他与三皇子商议的结果是先给皇帝透个信儿,说是在李家庄一带出现,派人去查,过十天半个月再出现。
三皇子回府后第一件事,就是派人将怀恩和成郡王互换。
怀恩还没回来,接成郡王的人已经在门外。
“你们在这里侯着。”成郡王气势十足地背手吩咐道,又对古微微说,“你随我来。”
古微微已经忘记了他这副一本正经的小模样,忍住笑跟着他进了房间。
“我母亲肯定会召见你,记得到皇子府的时候让人找我。我虽然不足七岁,但是三岁就搬到了外院。”成郡王拧着眉头说道,看到古微微傻呵呵地笑他不耐烦地说,“女人,听明白了吗?”
古微微笑着点头:“我若是去,一定找你玩。”
成郡王眉头皱得更紧,似乎有些发愁:“女人,你能不能严肃点?谨言慎行知道吗?到了三皇子府,或者将来进了宫里,一定要注意,不会说话就低头装哑巴,知道吗?”
古微微看他小小的人儿,教训起自己来却是头头是道,不由“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成郡王见她没有放在心上,又急又怒,红了脸呵斥她:“蠢女人,到底记住了没有!”
古微微连忙点头:“记下了,要找你,要闭嘴。”
成郡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算了,你只要记得在宫里小心些,剩下的我都可以帮你圆过去。我以前说过的话,你都记住了吗?”
古微微一头雾水:“啊?”
成郡王瞪了她一眼:“如果表舅欺负你,记得找我!我就是你的靠山!”
古微微心下感动,蹲下身子,张开手臂:“我记住了。霆儿,谢谢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要你抱。”成郡王说着,脚却情不自禁地向前,伸手搂住她脖子,用力地抱住她。
古微微感受到脖子上似乎有湿意,拍拍他的脊背:“以后都有机会见的,又不是生离死别。”
“你这个蠢女人!”成郡王骂了一句,松开她的脖子,拍拍自己衣服,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不懂,他们之间,再难有曾经有过的那一段幸福日子了。出了这个门,她以后就是苏安的女人,而他,又是成郡王。
晚上的时候,怀恩还没回来,古微微望着门口,眼睛都望酸了,却只盼来了苏安。
“三皇子妃喜欢怀恩,要留他几天。若是和成郡王处得来,想留他给成郡王做伴读。”苏安对她说。
“那怀恩愿意吗?”古微微仰头问他。
苏安心想,她永远跟别人想的不一样。这样的机会别说是她,就是放在京城一品夫人后院里,那也是兴高采烈地接受——给未来储君,至少是机会最大的未来储君做伴读,那是多大的机会。可是她最先想到的,却是怀恩的意愿。
慈母多败儿,将来的孩子,一定不能让她教养。苏安一边感慨她的善良,一边暗暗下了决心。
“他自是乐意。他又不是你,傻乎乎的。”苏安哂笑着说,挽着她的肩膀往里走,“今天晚上做几个好菜,陪我喝几杯。”
古微微以为这是三皇子顺利脱身,他心情好,所以想庆祝下,笑着应下来,很快去厨房忙活,张罗了一大桌子菜。
“不叫邓博、隋易他们来吃吗?”古微微见房间里就只有苏安和他,好奇地问。
苏安摇摇头:“就咱们俩,我想单独跟你说说话。”
矮油,酱紫多不好意思!面瘫脸竟然也知道独处了!古微微心里打趣他。
可苏安一开口,她就发现她错了——他分明是心情不好,把她当树洞。
“太子不过哭诉几声,皇上就相信他。证据就那样摆着,竟然一点儿用也没有。我死去的那些侍卫,有的跟了我十几年,那又算什么?”苏安说完,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古微微给他重新倒上,想了想,劝解道:“皇上终是舍不得骨肉亲情。当时三皇子遭陷害,那是勾结外敌,意图颠覆大靖,这样的大罪,皇上尚且舍不得杀他。现在不过是一些纸面上的东西,让他如何下决心惩处自己的嫡长子?康子慎,皇上取这个名字,希望他谨慎,意指治理江山,而康子镇,意指镇守江山,是替他的守住江山,小屁孩,呃,成郡王跟我说过他们的名字,我就如此猜测,不知道对不对……”
苏安举起酒杯,又是一饮而尽,眼底有失望,也有嘲讽:“你说得不错。皇上只愿意看到兄友弟恭的情景,即使最后一层窗户纸被撕破,也要粉饰太平。”
苏安从来都是谨慎之人,言语更是如此,很少见他如此失态,想是真是失望极了。可是朝堂上的事情,她不明白。其实,他也知道她不懂,他需要的,只是一个静静听他发泄的人。所以她沉默着给他倒酒,夹菜。
喝到微熏,苏安冲古微微举杯:“还好遇见了你,让我还能有所安慰。大概是母亲冥冥之中怜我孤苦,把你送到我的身边。”
古微微没接话,陪他喝了一杯。
那又是谁,把她送到这个时代?这真是一道无解的方程。
接下来的几天,苏安没有什么事情,一直陪着古微微。他已经派人去接明珠,并且嘱咐让阿媛一家上京。
“微微,你接下来什么打算?”梧桐树下,苏安和古微微对弈,他的白子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