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油,古微微红了脸,这告白,有些猝不及防啊。/p
“你若是实在介意巴云娘,那我就换一家商户来做。”苏安认真道,云淡风轻,好似只在说一件小事。/p
古微微唬了一跳,忙摆手道:“你都不把她放在眼里,我介意什么?不过是一时气不顺,绝对没到那种需要划清界限的程度。”/p
苏安这才不再提这话。/p
周路端了白粥来送,古微微又享受了一次苏大爷的投喂服务,足足喝了两碗才被他放下塞回被子里睡觉。/p
“表哥,那个草料的事情,你记得给我留一份,我起床之后查看下。”古微微吃上东西就开始迷糊,含混道。/p
苏安替她掖掖被角,沉声道:“我知道,你好生休息。”/p
说着,替她放下床上的幔帐,把她整个人的身形都掩盖好,自己方匆匆喝了几口白粥,召集邓博和隋易来问话。/p
“将军,草料和水并没有查出异常,马厩里的兵士我也让人查验过,因为马厩太大,来往的人多,没有线索,恐怕短期之内很难查到。”邓博皱眉道,“不过属下已经重新安排了马厩轮值,八个人一组,负责一百皮战马,一天两班轮换。轮值时候不得四人以下单独在一起,希望可以在排查到作祟之人之前,别再出乱子。”/p
苏安对他的安排还算满意,又问隋易伤兵营的情况。/p
隋易道:“昨日那个去了的,已经让人上了册子,给家人送信和抚恤银子了。剩下的伤员,经过姑娘诊治,都没有性命之忧。”/p
苏安点点头。/p
隋易咬咬嘴唇,似是用了很大勇气方道:“事出紧急,姑娘也是救人心切,将军……”/p
苏安挥挥手打断他的话,知道隋易和邓博几个都是古微微救下的,尤其是隋易,对古微微的感激从未断过,沉声道:“我知道,并没有责怪她。”他顿了下,终于做了决定,“她想去伤兵营帮忙,你回头安排一下吧。”/p
邓博反对道:“将军三思。都是男子,姑娘进出到底不便。姑娘将来是要做将军夫人的,万一因此被人诟病……”/p
苏安道:“我已经应下她了,这事情就这么定了。”/p
他虽然也有些不愿意,但是古微微说得句句在理。跟他出生入死的同袍,他也希望他们得到最好的救治。他也不想古微微日日关在营帐中,胡思乱想,让她发挥所长,也是好事。/p
邓博这才不作声。/p
苏安又吩咐他把草料和水送一份来,便让两人退下,脱了衣服,到床上搂着古微微小憩了一会儿。/p
古微微心里有事,睡了一个多时辰就起来,苏安已经不在营帐里,不知道出去忙什么了。/p
她起身下床,看到他书桌上放着的装有草料和水的木盘,坐到桌前仔细翻看查验。/p
“周路,大将军呢?”/p
古微微查验过后,掀开帐帘问守在外面的周路。/p
“大将军去马厩那边了。将军有令,让给您准备了吃食,您是现在就用还是稍等会儿?”周路态度恭谨道。/p
古微微休息的时候,昨晚被她救治的那个重伤的士兵的几个同村兄弟,一起过来,要替他给古微微磕头,被正好遇见的苏安拦住,说心意到了,让他们都回去。/p
不知为何,周路心中也生出对古微微的许多崇敬,化解了之前对她惊世骇俗做法的意见。/p
“我不饿。”古微微道,“麻烦你,或者你找人去看下,如果大将军在查昨晚的事情,告诉他,我有发现;如果大将军在忙别的事情,那就暂缓缓,等他回来再说。”古微微嘱咐道。/p
周路眼中迸出惊喜,道:“属下这就去回禀将军,姑娘且回去歇着,属下去去就来。”说着,他脚步匆匆地就走了。/p
古微微回到书桌前,拈起一根干草,放在鼻尖细细地嗅着,又用食指和拇指碾碎其中一小段,把碎末放到碗中,用火钳夹出一小块带着火星的炭放入碗中,果然发出刺鼻的气味。/p
苏安带着邓博和隋易进
来的时候,皱眉问道:“什么味道?”/p
古微微举着干草,十分确信地说:“是这个。这是闽南的一种干草,当地人俗称疯草。看起来和漠北这边常用的草料很像,不仔细辨认根本区分不出来。”/p
“疯草?”苏安走上前,接过来看了一番,也没看出所以然,把目光投向古微微。/p
古微微道:“对,疯草。也是一种药材,主要用于,嗯,男子真阳不足而引起的那个,那方面问题。若是给牛、马、羊服用,会让它们发狂,控制不住,也是因为那方面过于激动……”/p
古微微觉得自己说得很隐晦了,邓博和隋易还是低下了头,苏安瞪了她一眼后问道:“会是无意中混进来的,还是有人刻意为之?”/p
古微微道:“我仔细查看过,其余草料都是漠北常见的。只有疯草,产自闽南,而且只有那里有。想要无意中混进来,恐怕不容易……”/p
苏安脸色阴沉,点点头:“我知道了。”/p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古微微管的了。/p
接下来的几天,苏安忙得不见人影,最后只简单告诉她,捣鬼的人查明了,是个匈奴的奸细,已经处置了。/p
古微微这才放下心来,笑着道:“那些事故中受伤的兵士,也都没事了,虽然也有伤重的,但是只要好好将养,不会对以后有影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