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能做亏心事。”古微微心里想着,她这么诚实的孩子,真做不了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p
苏安扯过布巾替她拭泪,面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微微可醒过来了?刚才又哭又闹,吓了我一大跳,要不是我压着你,恐怕你都撞到墙上了。跟我说说,做什么噩梦了?”/p
古微微看着他,想起梦里他那般暴虐,不由堵嘴道:“梦见表哥误会我,打我,抽我耳光,一脚把我踢出很远……”/p
苏安亲亲她额头,笑骂道:“胡说八道。除了在床上你不听话的时候,我什么时候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见古微微要反驳,他想起上次某人被按在桌子上拍的惨样,不由脸上笑意更甚,凑到她耳边调笑道,“微微就是犯错,我不过像待孩子那般打这里。”/p
说着,他拍拍她高耸的臀部。/p
“讨厌。”古微微在他怀里扭动几下,却始终挣脱不了他的束缚,脸上噩梦带来的情绪终于淡了几分。/p
苏安轻轻抚摸着她的青丝,哄着她的口气问道:“可彻底醒过来了?”/p
古微微点点头,在他胸前蹭蹭:“就是做噩梦又怕又气又累,有些头疼。表哥,我是不是喊什么了,怎么口干舌燥的?”/p
她真怕自己梦里喊出吕豹的名字。/p
苏安道:“含含糊糊喊表哥不要,声音倒是吓人。乖,先自己躺着,我去给你倒杯水。”/p
古微微“嗯”了一声,放开环抱他的手。/p
苏安下床倒了一直温在火盆旁的温水端过来,古微微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大半杯,还要的时候被苏安拒绝。/p
“少喝些润润就行,省得一会儿睡着了又想起夜,来回起身冻到你。”苏安道,把杯中剩下的水一饮而尽,随手放在旁边小几上,掀开被子躺回去。“睡吧。”/p
古微微没什么困意,噩梦那么吓人——倒不是苏安打她踢他多疼,而是那种好不心疼的态度,让她惊吓过度,她一时间也睡不着。/p
虽然她极力克制自己翻来覆去的冲动,睡觉惊醒的苏安还是感觉到她没睡着,于是问:“睡不着?”/p
古微微老老实实道:“嗯,吓到了,睡不着。”/p
“要不来一次?每次来过之后你睡得香甜。”苏安调笑道。/p
“……信不信我把你踢下床?”古微微咬牙切齿道。/p
苏安只是开玩笑缓解她的紧张,并没有真想现在要她,抱着她问道:“刚才梦见什么了?我在微微心里就这般面貌可憎?我对你的好你梦不到,还敢胡乱编排我!”/p
“都说了是误会。”古微微撅嘴,“说不得将来真有误会的时候,你真会那么坏。”/p
“误会我不会问?你不会解释?”苏安嗤笑道,“又不是没脑子的人,话不说清楚就动手?”/p
“说清楚了就可以动手?”古微微怒道。/p
苏安:“……”/p
他是这个意思吗?/p
可是跟女人,不能讲道理,于是哄她道:“微微不是说,不能三妻四妾,不能动你一根指头,我都记着呢。”/p
古微微哼哼道:“这还差不多。”/p
“不过,”苏安凑到她耳边问,“我还是很好奇,微微说的误会到底是什么?”/p
古微微含混道:“我记不清楚了,梦里也看不清别人,只看到你一个,一言不合就动手。我就记得很委屈很难受,剩下都记不得了……”/p
听她又要想起那些委屈的情形,苏安忙岔开话题:“别胡思乱想了,估计是年关事情太多,又是伤兵营又是犒军,你也太累了。明日开始,不用做其他事情,给你我各自做两身贴身新衣物就行。”/p
古微微摇头:“没事,没事做才会胡思乱想,真累了就没心思做梦了。”/p
苏安又轻声跟她说了一会儿话,半个多时辰后她睡着了才闭上眼睛。/p
过了两日,趁苏安不在,邓博和隋易来到古微微这里,回禀了他们调查的情况。/p
“那位,真的是老夫人。”邓博道。/p
古微微点点头,也没问他们如何求证的,只问这些年她如何过来的。/p
结果真是如同苏氏所说,不过她还是淡化了她受到许多苦难。/p
“老夫人,和吕铁感情不错?”古微微问道。/p
“嗯,说感情甚笃也不为过。”邓博点头,“当年是老夫人生病,吕豹还小,家里没有银钱。为了赚钱,吕铁接了一个别人不肯接到特别艰险的镖,结果出了事……老夫人也不得不出来做事,替人浆洗衣物。在此之前,吕铁从不肯让老夫人做事,待她极好。”/p
古微微心里感慨,这样知冷知热,肯为她送命的男人,和那个冷酷无情,满脑子都是别的女人的渣男相比,简直天上地下。若是她为了苏安回裴家,恐怕这辈子都是悲剧。/p
“吕豹呢?”古微微又问。/p
邓博道:“却是老夫人和吕铁的骨肉。说起来,当年老夫人的母亲,就是将军的外祖母,是个奇女子……”/p
这个,苏安曾经说过,就是为了救大长公主的驸马跟自己夫君生了嫌隙的那位外祖母,古微微想起来。/p
“她就是天生神力,虽为女子,但是披挂上阵,也有万夫不当之勇。”邓博继续道,“想来吕豹的勇猛和神力,也是遗传自她老人家。吕豹是个武痴,也多次想投军,但是老夫人不让。他侍母至孝,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