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芜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我,灼灼生光的双目之中尽是嘲笑之情:“别说那么富丽堂皇,你现在不想与他行云雨之事,等于断了自己的捷径。别说他现在不知道你是谁,就你这样一直拿捏生事,他早晚会怀疑你是谁!”
“还有你这张脸,等到我有空的时候好好看一看,你这张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被别人在原基础上临摹了,被人揭了皮,盖上了别人的皮!”
盖上了别人的皮?
这是惊心动魄的事情?
伸手摸过自己的脸,笑容婉转凄楚:“有的时候真想搞一个无色无味的毒药,把他给毒死,无声无息的多好。转念一想,我又不甘心,凭什么让他无声无息的就这样死掉,我要让他得不到所爱,不要让他受尽人间苦楚!”
“我想把他剥皮抽筋,想让他众叛亲离,可惜我的能力有限,现在所能做的一切,只限于我自己的想象。我身边有太多的不安因素,在我的世界里没有一个人可信的!”
桓芜目光冷冷,言辞灼灼:“不要说的那么好听,老是把自己一个受害者的身份出来左一遍又一遍的讲。你是谁都不相信,但你会相信两淮之主。”
“萱苏,我跟你讲,皇上要和你行云雨之事,逃不了的。除非你有太后庇佑,不然的话,皇宫里的女人都得跟他睡。皇宫里的规矩,皇上看中的人都得跟他睡,这种你早已知晓的东西不用我提醒!”
付之一笑,昂首把眼泪逼进去,眼中闪过倔强道:“让我和他睡在一起,就像用钝刀割着我的心一样,痛至极,恶心至极!”
桓芜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恶心你也得睡,痛你也得睡,不要觉得自己有两淮之主在身后撑着你就有恃无恐。他现在和你隔着千山万水他撑不了你?”
中闪过一丝慌乱,否认道:“我才没有有恃无恐……我一定想尽办法让别人对我取而代之……”
桓芜不留情面的打断我的话:“管你有没有,我去休息了,最多半个月时间。你只有半个多月的逃避时间,来的总归要来,不该来的还得要来,人生便是天道,天道便是无常!”
他起身拎起医箱,利索的头也不回的走了。
人生便是天道,天道便是无常……
这句话带着无尽的意思,人生无常……谁在戏里,谁在戏外,到头来谁都跑不掉,都在棋局之上厮杀。
绫罗绸缎,锦衣玉食,专人伺候,裙摆长长的拖地仿佛成为一朵盛开血红的山茶花。
摘星楼,到楼上伸手可摘日月星辰。
月亮如盘,银光闪闪,我把手伸得极长,碰不到月亮碰不到星辰,摘星辰日月,可见是骗人的。
就像独孤玄赢曾经说过的谎话那样,谁当真谁就输了,谁无动于衷,谁就能坐拥天下无忧。
伸着手在哪里碰着抓着,什么也没抓到,却迎来了衣袍猎猎作响的偃师,一头散落的墨发在他的背后飘荡,就跟从地狱要往上爬的张牙舞爪恶鬼一样。
如木头般生硬的声音,在这黑夜之中响起,带着袭上人心头的煞气:“皇宫之中,理当步步为营,皇上一言九鼎,抗旨不遵当为死,皇上此举,大抵是在怀疑你?”
右手腕上的红绳子裸露出来,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凉气:“他可安好?你是他让你来的吗?”
桓芜说的一点都没错,独孤倾亦派了心腹,我现在的所有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偃师不是来抓桓芜的,而是来看看我可安好。
我到底是何德何能碰见如此情深之人?
他到底是如何和我有机缘?是怎样的缘分让他如此念念不忘?
我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不值得别人深爱,也不值得别人掏心掏肺的对待。
偃师负立在身后的手伸了出来,手上拿着湛蓝色的九尺板子,两个板子轻轻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悦耳的声响。
悦耳声响过后,像有人爬墙的悉悉簌簌的声音,我竖着耳朵倾听,半刻工夫,从墙上跳上了一个小人。
小人面容很精致,跟之前他现役的那个小人是不一样的。
一个小人是一个女子,干脆利落的衣裳,让她看着干净仿佛来自小人国一样。
“你看这个女子像谁?”偃师轻轻的敲打一下手中的板子,灰的声音响过后,那精致的小人,慢慢的走到我的面前,昂着头看着我。
她美丽鲜亮的大眼睛映着我,仿佛我就是它的主人,就是是他誓死效命的人。
细细的看着这精致的木偶小人,越看心里越发凉:“这个人是我,小时候的我,七八岁的模样,遥远无忧的记忆,不知道可对?”
怎么会知道我小时候的模样?
还是说他按照我现在的长相想象出我小时候的模样?
偃师抬脚走到小人面前,伸手拂了拂小人的头:“这不是你小时候的模样,这只不过是你现在的模样,是你毁了那张脸缩小板。”
“一直以来吾都没有想明白,眠迟他到底爱上你什么?只是因为曾经的一丝温暖?天底下所谓的温暖多了去了,怎么就对你情有独钟?”
心中咯噔漏跳了两下,曾经对他施舍过一丝温暖,我真的想不起来,我在哪里见过他?
强言欢笑带着叹息:“情不知所以一往情深,爱之说本就无道理!谁知道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好事啊,这辈子让他这样的人念念不忘,自己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