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到黄昏,黄昏到月上柳梢头,漆黑的夜晚在树荫之下,伸手都不见五指。
因为独孤玄赢在摘星楼内,桓芜几次想出去都犹豫了,撅着嘴,打着哈欠:“生活如此无聊,人家在行巫山云雨欢乐之事,咱们在这里守门,真是毫无人性的冷血!”
悲惨带着一丝艳羡的声音刚落下,偃师生硬的声音便响起:“你也可以去找人行巫山云雨之事!”
我吓的差点从楼顶上摔下去,今天晚上这个人也在,这个人又在,他每天晚上来这里干嘛?
寻找制作木偶的灵感?
桓芜直接从地上翻起来,把缠绕头发丝手腕缚在身后,言语吞吐道:“你这样神出鬼没的想吓死谁呢?偃师,你到底要干嘛?”
偃师手上依然拿着他那标志性的九尺湛蓝色的板子,两个板子相交发出清脆声音:“看人行云雨之事,独孤玄赢很是痴迷,恨不得把她吞了又吞!”
闻他此言,我和桓芜对望一眼,不自主的都望着楼下的房间,大门紧闭,窗户紧闭,他是怎么看见的?
桓芜清了清咽喉,月光之下,我看见他的耳朵有些泛红,不知道是因为刚刚起的太急,还是他压过耳朵了。
“你怎么看见的?千里眼顺风耳?”
偃师把手中湛蓝色的板子,轻轻一扬:“屋子里有木头,有木头的地方,里面发生什么事情,吾都会知晓,怎么?你有意见吗?”
桓芜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眼中突现出来类似一种崇拜之情的光芒,嘴角一裂,山羊胡子滑稽得令人可笑。
他向前慢慢,“偃师咱们打个商量,教你如何找到七情六欲,爱嗔痴恨,你教怎么运用木头探听消息怎么样?”
偃师湛蓝色的板子微微下移了一下,桓芜仿佛心一横一般,把绑有发丝的手腕搁在板子上。
偃师俯身望来,后背上的青丝如瀑布一样,遮挡了他的神色,遮挡住桓芜的手腕,听见他说道:“颜色变了,你快成为吾的人形木偶了,吾不需要你交什么七情六欲,爱嗔痴恨!”
桓芜瞬间跳了起来,破口大骂道:“你还真别惹我,你要是惹我了,把我真正的惹毛了,我就把你们昆仑山给掀了!”
偃师湛蓝色的板子抬起来,往他头上一敲,“不听话!”
不听话三个字让我微微错愕,偃师声音生硬带着煞气,这三个字我就听出来一样的东西。
具体怎样的不一样,一时半会我也拿不准。
桓芜直接被他打的一脸懵,手摸在自己的头上揉了揉,半天没有反过劲来。
我和他们两个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打破沉默气氛的是房间的门被打开,宫鸢尾摇曳生姿的走来。
一身白色拽地长裙,不扎不束的长发,让她在深夜中犹如这白衣的女鬼一样。
“月有阴晴圆缺,人有祸福旦夕!”宫鸢尾目光慢条斯理的扫过我们,最后停留在我的脸上:“怪不得舍弃我,原来你们三个已经达成了共识,天依无缝的计划,让我这个小女子甘拜下风!”
偃师没看她一眼,转身一跃而下消失在月色之下,仿佛这个人从来没有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一样。
桓芜哈欠连天:“苏儿姑娘你白担心了,没什么大事儿,时间不早了,早些回去休息吧。”
说着他自己拎着医箱,越过宫鸢尾就从楼顶上往下走,我转身紧跟他其后。
宫鸢尾咬牙切齿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姐姐,你就这样走了吗?你不恭喜我,皇上封我为贤妃呢?”
脚下步子微顿,嘴角轻扬:“恭喜妹妹,贺喜妹妹,妹妹可以和我一起进入皇宫,你我同为四妃真是祖上冒青烟了!”
宫鸢尾言语恶毒:“何止是祖上冒青烟,简直是祖坟被人家刨掉了,才会发生这样令人惊奇的事情。姐姐可要好好的拆线,你我姐妹二人才能好好的服侍皇上!”
对她扬了扬手,继续下着台阶:“姐姐的事情不劳妹妹费心,你好好做好妹妹的贤妃,姐姐可一直在等待着妹妹抱孩子呢!”
宫鸢尾愤恨道:“一定会的,总一天我让你嚣张不起来!”
听后,我没有说话,下了楼,随便找一地凑合了一夜。
哪怕夜晚他们在里面的声音,隔着墙传来,我也心无旁贷的一夜到天亮,从未有过的香,是奇特至极。
翌日清晨。
微风许许,皇宫里的总管太监浩浩荡荡的赶来,龙袍冕冠一应俱全全被太监端到这里来了。
桓芜仍然哈欠连天,没睡醒似的,我眼观鼻鼻观眼,立在一个自以为安全的地方在等待。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房门才被咯吱一声打开,太监们鱼贯而入,我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
似听见了独孤玄赢多了一个“留”字。
我的眉头挑了挑,半炷香的时间,独孤玄赢里面走了出来,意气风发的走了出来。
外面停留的太监和宫女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我也不例外,跪在地上恭送他。
不曾想到他走到我的面前,弯起腰,把我扶了起来,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拍的我毛孔悚然。
“你们姐妹二人,果然是朕的解语花,从今天开始,你们姐妹二人就入住皇宫,真要随时随地能见到你们姐妹二人!”
心中咯噔一下,宫鸢尾开始反击了。
我屈膝行礼,把自己的手不留痕迹的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