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芜睡意全无,愣愣地抱着怀中的盒子:“跟着你可真够心情起伏,每日摇摆不定就跟在悬崖上,上也不是,退也不是,可怜的很!”
我耸了耸肩膀:“我也不想这样,我不去山,山就来找我,我也绝望地恨不得大杀四方。”
可惜我没有这个本事大杀四方,不然手起刀落,也没有这么多事端。
桓芜对我摆手:“行了你赶紧去,实在不行我就去找偃师,我总觉得他不是来找我的,你看,我手臂上的线,颜色又褪去了!”
看着他向我伸出来的手腕,手腕上的发丝,从红色变回曾经的灰白色。
我伸手摸了一下,发丝依然坚挺如故:“因此你怀疑,偃师是为了我而来?”
桓芜眉头一拧,反问我一声:“难道我不该怀疑吗?一往情深不知所以,他不能离开两淮,爱之深,盼之切,偃师与他是好友,委托自己的好友过来照顾你,这是最好的解释!”
“先前我是被他吓着了,没有反应过来,现在脑袋瓜一转了,觉得只有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他根本就不是找我,他是找你,想从你身上知道什么叫贪爱嗔痴恨。从而知道之后,做一个顶级的木偶,他人生从此圆满了!”
“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偃师何乐而不为呢,所以,他是来找你的,谁来照顾你,盯着你不要死,不是来找我的,你若不信的话,咱们设一场局瞅瞅?”
我眼眸深色盯着他,桓芜被我盯地左顾右盼,似很不解我盯着他不说话是何意?
最终他忍不住的说道:“我是脸上长花了吗?”
我摇了摇头:“你不是脸上长花了,你是脑子里有坑,一时半会埋不下的坑,不管你怎么说,现在先把这盒子送去,切记,一定要提醒他,我性命堪忧,只是因为这个!”
说完我转身,快步的向外走,桓芜是哪个阵营的我无暇顾及,我只祈求他,不要让我死的太惨,其他的并不重要。
桓芜在我身后,叫道:“喂,你就不怕我背后捅你刀子?”
对他摇了摇手:“随便吧,左右都是死,不过我还是坚信你,说你不动人,不杀人!”
他说过他不杀人,连阿猫阿狗都不杀,我相信了呢,我相信他不杀人,因为我无人可信,便相信他是好人。
宫墙深深,清晨风冷,入了皇宫内院,从未来得及仔细观看,树的枝头绿叶葱葱,摇曳着斑斓的树影,斑斓的树影像极了隐藏在暗处的刀枪剑影。
宫道上行走……
宫中的侍卫,个个站立如石,目不斜视地盯着远方,突然,踏踏踏地马蹄声从远方传来。
宫鸢尾和我两个人对望一眼,同时闪烁着不明地光芒,心中纳闷的想着,谁可以在宫中行马,又可以在宫中奔走?
迅速的靠近宫墙边,宫鸢尾眯着眼睛看着声音的来源:“大清早的,不会边光有战乱吧?”
我瞪了她一眼:“祸从口出,当谨言慎行,这是宫里,不是宫外!”
宫鸢尾嘴角一翘,哼了一声:“我说的是实事求是,北晋国力并不强盛,国本并不坚固,比它的邻国终黎国好不到哪去?要有战乱,在情理之中,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
看她不屑一顾哼哧的样子,我唏嘘了一阵,审视着她说道:“沙夏就从你现在的言谈举止,就可以看得出来你曾经的出身并不高。如果你曾经的出身够高的话,你就应该知道,现在我们贵为妃位,还在行躲避之礼,那么来人就非同小可!”
我们现在是靠墙站,能让我们靠墙站的,非同小可的人,她搞不清楚状况还在这里大言不惭,真是可笑的很。
宫鸢尾脸色一变,据理力争:“听到马蹄声,向旁边躲去,这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跟出身没有多大关系!”
我明白了所谓的格局是什么?
更加明白了,出生起点的高度,决定一个人的眼界,独孤倾亦把我扔到池塘,跟我说我的眼界是深宅大院,我那个时候还在力否。
现在想来,他说的没错,我曾经的眼界就是深宅大院,就是一个男人,除了自己心中心爱的男人,什么都没有。
原来只要一比才知道什么叫格局,才知道自己的格局,正在无形之中在扩大,竟然在无形之中很好的融入在皇宫里的格局之中。
我的视线端量着远方,不再与她争论出身的问题。
马蹄声越来越近,犹如奔腾千军万马一般,一行三人,穿着披风斗篷,马儿奔跑,带动他们的披风,哗啦作响。
马魏执手哈腰,目送着这三人远去。
我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心头思绪万千。
宫鸢尾走到主道,有些居高临下的问着马魏:“那些是什么人?在宫中纵马,莫非真的是十万火急?”
马魏鞠躬弯腰,恭敬的禀道:“启禀贤妃娘娘,刚刚那一行三人,一个是骁骑营的统领,一个是骁骑营的副统领,最前面的一个是六王爷,平城王独孤望舒!”
宫鸢尾瞬间又把头看向远方,不假思索的问道:“早早的离开皇宫的那个六王爷?独孤望舒?”
马魏带着一丝浅笑:“不是他还有谁?皇上曾经说过,只要平城王进宫,一切按照他的喜好来,旁人不得妄言,妄言者斩杀不论!”
独孤望舒回京了?
这么一个人,一直出使终黎国,有传言,说他要在那里,永远不回来了,现在突然回来,是周边的国家风向变了,还是宫中的风向即将变了?
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