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姑姑哑然失笑:“德妃娘娘真是会说话,夏侯贵妃娘娘是皇上的心头好,北晋的人都知晓!”
当然是他的心头好,不是他的心头好,他怎么就能对她下手呢?
我与俪姑姑委蛇,宫鸢尾却犯了无聊的大忌,她随手扣在嘴上打了一个哈欠,俪姑姑本来和颜悦色,霎那之间脸上颜色一沉,“德妃娘娘,奴婢去瞧瞧太后,您二位在这稍等片刻!”
我甚至责怪的望了一眼宫鸢尾,她却像个没事人似的,报以微笑给俪姑姑:“姑姑辛苦了!”
俪姑姑看似如常的脸色,蒙上一层阴影而回。
宫鸢尾在她进屋之后,口气便酸爽:“喋喋不休着惹人生厌,没看见我已经不耐,还在这里废话连篇!”
若不是在太皇太后的房前,我会扬着手狠狠的打她一顿,格局,她自认为做了贤妃娘娘,就是天下无敌,对任何人就可以嚣张了吗?
真是乖张的让人无比生厌,得独孤玄赢宠爱,他的宠爱能得到几时,真以为自己得到他的心了?
“你怎么不向前对着她的嘴巴来一巴掌?”我压着声音,轻声问道:“打完之后,就不惹人生厌了!”
宫鸢尾雄赳赳地呵笑:“你当我傻,她是太皇太后的宫女,打完之后就僭越,僭越之罪,打狗得看主人呢?”
我恍然,忍俊不禁:“原来你知道啊,你的察言观色?你的谨小慎微呢?怎么就都消失不见了呢。你还是你吧?我怎么觉得你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莫不是,真的换了人吧?”
真是怪异的很,自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她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像曾经的她,既经历过死,好不容易生,那就要更加珍惜自己的小命。
可是她现在一点都不像珍惜自己小命的样子,在皇宫里横冲直撞,一点都不稳重大气。
自满的一点都不像狠手辣的她。
我不明白是她也知道独孤玄赢知道了她是假货,不是夏候萱苏,她怎么就不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活着……
难道她真的以为不用红花洗身,肚里就已经孕育了一个孩子?
孕育孩子又怎样,独孤玄赢那样的人,可以不要孩子,可以不要任何人,只要他的江山,权倾天下地至高无上。
宫鸢尾奸笑一声:“有病吧你,我们现在已经进了皇宫,已经做了妃,只要讨好皇上一人,其他的人不重要,明白吗你?”
蠢的无可救药。
莞尔一笑,把她抛出脑后,站在太皇太后门前,垂着脑袋,静静的等候,等到日头高照。
宫鸢尾香汗淋淋,用帕子擦着汗,用帕子扇着风,神情越发不耐,抱怨声溢出:“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是不是已经忘记了我们在这里?”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越是这个时候得越等待,我刚一开口斥责她,身后便响起太监禀报的声音:“启禀太皇太后娘娘,平城王前来给太皇太后请安!”
太监的声音有些尖锐,直接把我刚刚要出口的斥责声阻断了,宫鸢尾急忙转身,我未动,在这皇宫里,尤其是太皇太后的宫前,这旁边站着她的宫女和太监,我们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早已被他们记在心里,待我们走后,太皇太后就会立马知晓。
所以……太皇太后让我们等待,我们要做的只能尽心等待,宫鸢尾完全没有搞清楚这一点,她现在完全是自己在挖坑,挖坑准备自己往下跳。
俪姑姑听到声音便走了出来,独孤望舒走路带风,长长的黑色披风,都扬了起来,过了而立之年的他,多了一份常人不宜察觉的风霜。
“奴婢见过平城王,平城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独孤望舒抬手:“免礼!”
“奴婢谢过王爷!”俪姑姑恭敬的侧身:“王爷请,太皇太后刚刚礼完佛!”
独孤望舒没有当即就走,而是眼眸扫过我和宫鸢尾:“这二位是皇上的妃嫔,似乎站了很久,摇摇欲坠了!”
俪姑姑一笑道:“王爷有所不知,太皇太后礼佛,不喜让别人打搅,德妃和贤妃娘娘过来请安,刚站了没多大!”
独孤望舒身上带着一股沉稳不燥的气息,微微额首:“即使如此,就随本王一道去给太皇太后娘娘请安吧!”
俪姑姑笑容越发得体:“王爷请,两位娘娘请!”
宫鸢尾顿时舒了一口气,白眼直翻,独孤望舒目光在我身上一停,起先抬脚而走。
我和宫鸢尾紧跟其后。
太皇太后雍容华贵,坐在主座上,不怒自威的样子,让宫鸢尾如激灵一般中规中距的行礼。
因为独孤望舒的到来,太后直接忽略我和宫鸢尾,把我和她晾在一旁,对着独孤望舒驱寒问暖。
我心中小舒一气,人生总是跌宕起伏,我以为来的太皇太后这里,今天至少有一场劫难,可是现在因为独孤望舒的到来,这一场劫难,竟化为虚无。
太皇太后半炷香的时间,茶水喝了两盏,独孤望舒才起身告辞,而太皇太后看也没看我们一眼,只是让俪姑姑告诉我们,下趟再过来。
宫鸢尾神色一松,犹如劫后余生。
除了太后宫殿里,宫鸢尾跑的比兔子还快,似后面有千军万马追着她似的。
我带着荷花慢慢的走着,独孤望舒本来在我前面,按照我的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