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夺去一个人全世界的时候,你自己的世界也就不复存在了,此即因果。
————————————————————————————————————————————
“羽洸绫,你杀赫拉的时候,有想过会有这样一天吗?”尤克几乎凑到了绫的鼻尖,甚至能感受到那张血盆大口的温热气息。
绫不语,只是咬着牙死瞪眼前的恶魔,右臂悄然化锋,狠狠低语:
“你今天,必死。”
耳畔响起大木的声音:“你的能力,即是你的资本。”
黑锋如箭矢径直刺向尤克额头,却在命中的刹那失了目标,刺向一片空气,但兵不厌诈,绫不惜生命代价即刻转身撞入尤克的刃尖,并紧咬牙关继续向前将鳞锋贯入尤克肩胛处的鳞脏。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已经没有自愈能力了吧?”
绫勾起溢血的嘴角,享受着尤克的满脸惊愕。
尤克胸口和腹部的创口,一直在涌流血液,这一点,绫尽收眼底:“就现在!”
“先攻下盘!”
纱棘的剑锋从地面横擦而过,扬起火花,与柴江正的大刃同时斩断尤克异长的双腿,力度之重饱含愤恨。
“这是娅美的一份!”红毛铸刀而上,眼里跃动着田葵娅美昔日的红颜,宽大月牙在尤克双肩砍出x型伤口,血珠飞溅。
尤克跪了下来,浑身布满猩红,两条腿只剩一些组织勉强相连,眼神也灰暗了下来,似是无力动弹,又像是什么东西勾起了一些不堪的回忆。
“下去陪赫拉吧!”绫冷冷说道,漆黑锋刃缓步上前。
“下去陪赫拉吧下去陪赫拉赫拉”这句话在尤克脑海中如王国覆灭之哀鸣反复回荡,刺激着全身上下每一滴血液,每一寸骨头。
鳞锋高举身侧,正要直命尤克,一声冷语在身后响起。
“我来吧。”
遥香抹了抹眼角的泪花,单膝蹲在尤克面前,双手扶起尤克失神的脸,眼眸微动,鳞绒丝闪过一瞬赤红。
顷刻间,尤克如入千层地狱,渗出的冷汗将浓妆冲出几条淡痕,那双眼里布满绝望的血丝,掏心挖骨之痛遍体浓重。
有些人,注定生于黑暗,行于黑暗,死于黑暗。
黯灰色的记忆中,有一个女孩儿,身着白衣,从小镇的窄街慢慢走来。直到身后丛叶萧响,女孩儿站定在了面前。
灰色渐褪,化为绚彩流光,覆满整个世界。
“你知道,哑巴要如何向瞎子告白吗?”女孩问道。
那清如笑翠鸟的铃音让他醉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他没有说话,牵着女孩儿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
炽热急促的鼓动,答案已然明了。
画面急转,满目血色,昔日的女孩已亭亭而立,那令人倾心的声音,和那纯如湖镜的笑颜,都消失不见。
她击碎他的双腿,基于爱,要他再不得离开。
她扯掉他无法发声的声带,基于爱,要他完美,不得有无用之处。
她舔舐他,剥夺他,亲吻他,折磨他。
他爱她入魂,她爱他入魂。
直到她死去,尸骨不整。直到她赋予他的爱,被敌人全数抹除,直到他苦苦珍惜的灰暗世界,都被光明照亮,一丝不留。他的一切,都消逝了,只余下一个目的,充斥**,丰满灵魂。
“这就是仇。”
————————————————————————————————————————————
当血丝如癌细胞覆满尤克的双眼,从眼角流出了鲜红血液,他极为嘶哑而低沉的高压声线刺破那远胜**之痛的记忆:“我!还有仇!没报啊啊啊!!”
鳞膜管如爆炸般爬满尤克全身,犹如巨型海胆的百根鳞锋从腹部呈球形炸开,瞬间切断柴江正和红毛各一单臂。丛刃蜕回,两条断腿生出灰棘鳞锋,支撑着他,森森站起,与绫的首次突变一样,尤克,成了一个真正的怪物。
还未等绫反应过来,他像出弓之箭矢直扑向前,扼住绫的脖子,径直撞到黑石墙壁,长刀状锋刃在其腹部癫狂攻击,刺出数个血洞。
紧随其后要发动攻势的纱棘被尤克回身一刀贯穿胸口,扔向一边。
他迅速转过头,紧贴绫淌血的唇口,嘶哑轻语:“今天,你,必死。”
“先问问我吧,杂种!”
尤克猛一回头,一柄万般熟悉的锋锥已经从背后贯穿胸口。
绫吃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地是西见那熟悉的脸庞,尽管已经遍盖伤口。
“呵哼鸣·西见。”尤克低声苦笑,咬紧牙关硬是将那锥枪连带其内的脊骨折断,转过了身,果决一刀,将西见本就残破的躯体一分为二,横劈腰斩,也就在西见倒下的一刻,那柄风户的西洋剑,被遥香死死刺入尤克的心脏,同时发动催眠。
生命的流逝终究让尤克再次跪了下来,哪怕再不甘,也筋疲力尽。
可他跪下的时候,右臂,那沾满鲜血的鳞锋,却出现在了遥香的脊背。
尤克面无表情,奄奄一息,拔掉右臂,遥香应声倒下。
“遥香西见”绫无力地呐喊着,拼尽全力扶着墙站起,没走两步跪倒在了西见的身边。
“西见”
西见没有说话,只是慢慢从口袋里拿出那枚保存完好的乌钢石徽章,将之递交到绫手中,握紧。
两人都没有说话,一行澈泪从西见眼中流下,他就那么看着绫,就那样看着,直至目光失去神色,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