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分钟前——
“上将,真的不用派出增援么?执行任务可是第一队,请三思。”
黑川凛微微叩首,心里对纱棘的安危十分在意。
而大木,只是轻品苦茶,神情安逸:
“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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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花园——
“清奈,总部怎么说?”
绫向搀扶着纱棘的清奈大声问道。
清奈看了看依旧跪在原处的尤克,摇了摇头。
绫深深叹气,双手慢慢握紧。
“看来,你的主人,也不要你了呢哼哼”尤克嘶哑低语,却还是一动不动。
绫没有理他,只是苦撑着站起,捂着腹部走向纱棘。
“队长,接下来怎么做?”
纱棘眼角的余光望见了已经死去的西见,满目疑惑看向绫。
绫点了点头:“是西见,一直以来的第三方秘密情报人,可能就是他。”
纱棘伤感地点了点头,轻声问道:“你怎么样?”
“我没事,但他,还没死。”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于尤克,也正是这种时刻,让尤克回想起了曾经被观众瞩望的时光。他缓缓抬起头,隐藏于花白妆面下的双瞳一片漆黑,黑的发光,嘴角勾起邪笑。
“我去看看他们两。”纱棘空出时间给清奈和羽洸,是礼貌也是退步。
而尤克令人发悚的低哑声音幽幽传响:
“羽洸绫,到底谁,才是你最重要的人呢?嗯?”
一道红光,从尤克瞳中闪过,那一瞬间,绫望向了桐树下的纱棘,又立刻回首抱过清奈扑向一边。几乎同秒,尤克撕开衣服,满是针线缝连的腹部溢满血丝,猛烈炸开,一块生有眼球的鳞组织像会动的烂肉一般极速爬行扑向纱棘。
选择于一息,结果承一世。
“纱棘殁!”绫全力冲向纱棘,但为时已晚,尤克的疯笑盖过他的呼唤。
他全力想要将那东西扒下,但鳞寄生如磅礴野火向上蔓延,只余下纱棘在最后一刻望向绫的无助和绝望。
“茧”
“一模一样的茧。”
绫叩跪在纱棘面前,不知如何面对她。
而对尤克来说,如此这般,依旧不够,他需要看到的,远不止如此。
“绫”身后传来的哭腔轻喃,让血丝顷刻爆满了绫的双眼,他的呼吸停下了,一切,戛然而止。
绫怀揣着对悲惨之声的丝丝侥幸,面露绝望地慢慢转过身,而现实,如当头一棒,再次抨击了他即将崩溃的身心。
一道灰白高亮,赫然出现在清奈的胸口,往下滴着血珠。在清奈疼出泪花的脸旁,那长发右侧,尤克夸张可怖的猩红笑容如蜂蛰折磨着绫的心口。
“铃”绫慢慢站起身,呆滞而无力地向清奈迈步,一行泪水悄然滚下。
而尤克,猛地抽出鳞锋,失力向后退了个趔趄,脸上的笑容却是更张扬了。
清奈薄唇微启,倒在地上,含泪凝望着绫的面庞。
“别伤心阿亲爱的。”她轻抚他的面颊,替他擦去眼泪。
“绫我好想一直,一直都在你身边好想”这一次,她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晶亮双眸依旧璀璨。
“没事的,不会有事的,我们是鳞者阿,记得么?我们是鳞者,不会有事的。”绫强作镇定,急促而轻柔地替她理了理乱发,手足无措。
“绫,你要变得很强大,非常,非常强大才可以,在这里活下去答应我,要活下去,好不好?”
清奈嘴角的苦笑显得多么无奈而又不舍,但生命正不可忤逆地同她胸口的血流向外涌去。
绫点了点头,强压哽咽,急促承诺。
“抱抱我,好不好?”
绫应声抱起清奈,把半脸埋在她发间,奋力呼吸那世间独有的,只属于他的香气,耳畔传来温热的细声轻语:
“如果有一天,你找不到我了,你会怎么办?”
绫抽泣着,支支吾吾地回答:“我会我会向着风吹来的方向奔跑,直到直到找到你。”
清奈已失血色的苍白唇角泛起至美的微笑,同沾泪而晶莹的双睫一同微微张开,却停于此刻,永远停于此刻。
绫没有等来那最后的约定,已然失了声,只剩下无力的僵硬呼吸和不断涌流的泪水。
“铃别这样铃,让我听见你铃”绫抱着她瘫软的躯体,不知该如何是好,无边绝望渐渐将他埋没。
“只有你,只有你还能不死,你偷了赫拉的血,所以也只有你,我没法杀掉你。”尤克嘶哑的挑衅与他此刻挂在脸上的笑容一样可憎。
临界的悲伤灌满绫身体的每一角落,往昔如疾行碎片历历在目,包括由花的死,清奈的笑颜,西见的寄托,一切美好,一切不济,一切光影之物,之时刻,都溢满他的灵魂,而这一切的终点,即是此刻,即是悲剧。
“万般苦痛皆生于弱者。”
“很多时候,当你真的决定了一个方向,并往那个方向走,在沿途,就会出现捷径的。”
“大木先生,难道,这就是你所说的捷径么?”
绫闭上双眼,开始任由情绪腐蚀。
“一切都不再重要了,我的世界,已经没有了。”
黑晶双翼如蝴蝶初展慢慢张开,却又急促收回背脊,接着是鳞锋,从绫的双手骤然形铸,又慢慢蜕回。
“那是什么?”红毛拍了拍柴江正,惊愕地凝视着身体正经受变化的羽洸绫。
绫突然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