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安一行人真的很累。和他们睡了不到五个小时就起来了。因为每一个人的心里都压着事儿,不能够平静的睡着。人累的很了,连食欲都不佳。睡着前安安这群人被灌了一杯稀稀的米汤,如今胃部早已向他们抗议,但没有一个人有吃饭的yù_wàng。安安看了看手表,这会子才下午三点多,即使是军供站里这会子也没有提供食物。安安摸出背包里所剩不多的压缩饼干。拿出一块来硬是就着凉水往下咽,一边吃一边劝同伴:“再吃不下也得吃,若是我们倒下了,还怎么去救人?”所有人都沉默的拿出了自己的干粮,就着水壶里冰凉的水使劲儿的往自己的嘴里塞。
安安吃完了一块压缩饼干,感觉并没有完全的饱。可她真的是再塞不下另一块儿了。安安将剩余的几块压缩饼干塞回背包里,后整理了一下带来的物资,给自己的医疗箱里补充了一些药品,然后就向临时医院走去。
到了医院门口,安安发现这儿人头攒动。仔细一问才知道,这是附近的老乡过来献血。这时候张可的声音传来:“大爷,你这个月都献第二回血了,这是不可以的。我知道您想为战士们做些什么。可是作为医生,我要为您的身体负责。若是我真的接受了您的第二次献血,我是要被上面处罚的。而且您要是一个月内献两次血,您的身体会出大问题的。到时候我们还是要来抢救您。这就占用了我们抢救伤员的时间。这也是大爷您不想看到的吧?”
张可说完又站起来对其他人说:“乡亲们,我知道大家对我们解放军的一片心意。可是人的身体是有一个极限的。一个月献一次血已经是极限了。请这个月已经献过血的乡亲们回去吧。你们下个月来,我们一定接受你们的心意。”
当地的百姓们这一刻都沉默了。过了一会儿,陆陆续续有几十个人从献血的队伍里走了出来。安安知道,这里面肯定还有人是短时间内的第二次献血,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军医都能将每一个来献血的群众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大家只能够将这些献血的群众的名字登记下来。至于中间有没有人用其他的名字来献血,大家都不得而知了。
在这个靠近战场前线的小县城,时刻都有军爱民,民拥军的事情在发生。安安走过去,帮忙抽血。一会儿,安安的同伴们也过来了。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今天来献血的人在不到五点的时候又全部已经抽过血了。
那些老医务人员们忙着将东西收好。张可走过来对安安说:“前天真是谢谢你们了。你们倒来可真是帮了大忙了。我现在要到前面去,这两天牺牲的战友们将在这个时候入土为安。你要一起去吗?”
安安点点头:“您稍等一下,我去叫我的同伴一起过去。”安安迅速的往回跑,将车间里的同伴们全部叫了出来。得知去参加那些牺牲的战友们的葬礼,所有人都整了整衣服,快步的往外走。
一群人跟着张可到了山脚处。安安看到这里已经有许多立了墓碑的坟墓,还有几百个空着的墓穴。看出安安等人的疑惑,张可解释道:“这是负责这面防线领导下达的命令。他在开战前就下令挖好了坟墓。这是他显示与敌人死战到底的决心。”
昨天的战斗结束了,双方目前都处于休整状态。许多的战士、伤员、军医和当地的老百姓过来给牺牲的战士送行。没有什么仪式。大家都只是默默地站在那里,看着英雄的遗体被埋入泥土中。所有的军人都脱帽行礼。安安忽然想起了一句诗:“青山处处埋忠骨,何必马革裹尸还。”安安他们参加了这场肃穆的葬礼。没有鲜花,也没有香蜡纸钱,然而每一个人都是诚心悼念着这些英雄们。
等到安安他们回去后,有通讯员过来说团长要见他们这批人的领导。安安作为他们班的班长与这次大五的毕业生原先的几个班班长一起去了团部。黄团长对安安他们道:“我们这里并不是战斗最激烈的地方。医疗力量还算完备。你们当中只会留下五个人在这边。其他人需要被分配到其他地方去。特别是有些前线,离后方医疗所实在是太远,或者是因为山路路况不好,送往后方医院耗时太长。这些地方都需要大量的军医。但是这些地方也特别的危险,以前在这些地方的军医,目前活着的都不足一半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现在有ls这两个地方最缺军医。你们自行决定留下哪几个。然后到我这里来汇报你们分组的情况。最晚今天晚上八点把结果报告给我。我们登记后,明天你们就出发。”
黄团长其实完全可以自行对这群新到的军医们分配他们未来要坚守的地方。可最近的战斗死伤太多,饶是他一颗坚硬如铁的男儿心也不由得发软。况且这次他们要去的两个地方是我国防线的重中之重,是交战最激烈的地方。刚刚他看到来报到的几个人年轻的面庞,他还是心软了,让他们自行决定哪些人留下。
安安几人回去后跟班里的人说了这件事情。他们这一次加上大五的毕业生,被分为两个方向过来前线。如今在县的不过只有四十人而已。他们所有人干脆在一起开了个小会,商量起去留问题。最后安安提议,将体力最差,军事技能成绩最差的五人留下。毕竟到了前线,军医也要在战斗中先保护自己活下来才能救人。安安的提议得到了大家的同意。而被选择留下的五人此刻非常的后悔当初自己在训练中为什么不更努力一点,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