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他这副样子,何天斗忍不住就愣在那了,心中的沉痛就如同一双爪子在狠狠地撕扯着他的心脏。
想想他当初要带自己去做任务时,一副拍打胸膛,说包在我身上的热情样子,想起他当初在飞沙平原上,对自己的不舍不弃,在想到昨天分别时,他一脸慎重地让自己定要小心的再三叮嘱。仇恨,就像怪兽一般吞噬着何天斗的心脏。
最终,他心中的愤怒就如同被压抑许久的火山般,喷薄而出。
“啊--”
他嘶声地咆哮起来,脸色胀红,进而发青,脖子涨得像要爆炸的样子,脸上暴起了一道道青筋。
他怕自己再不出声,心中的怒意与仇恨会将自己的心脏挤爆。
听到何天斗的怒吼,邹兴似乎被惊醒,缓缓地睁开眼睛。
此时,任何言语都无法形容邹兴眼中的那种神色,有高兴,有愤怒,有仇恨……真的很难想像,一个眼神能表达那么多含意,但此时,他就是在邹兴的眼中生成了,并令何天斗永生都难以忘记这么个眼神。
“天斗兄弟,你来啦?”良久,他才艰难地开口道。
“是啊,我来了。”
何天斗蹲到床边,双眼通红。
“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他嚅动着嘴唇,如同放下心中的大石般欣慰地道。他说话的声音就如同蚊哼一般,几不可闻,但这话却是在何天斗的心里炸响,跟着一颤。
看着邹兴这样子,听到这话,何天斗的眼睛不知为何就无声地淌落下来。虽然,他与邹兴才几天的交情,但在何天斗的心里,邹兴已足够资格当他的一名朋友,不,兄弟。
“你也会没事的,好好休息,不要想太多。我保证,有生之年,一定会将你治好……”何天斗激动地道,他就怕邹兴想不开。
至于治好他的伤,何天斗也不敢肯定,虽然在这个神奇的世界,死而复生的人都有,想来,令人四肢再度复发的事应该也有可能。
只是,何天斗也不敢确定,只能做下这等承诺。
“嗯,没事,我相信你。”说完,他的眼睛扭动,看向何天斗旁边的雷鸣:“堂主,我想跟天斗说两句话,可不可以?”
“当然,呵呵-我就在外面,有事喊我。”说完,雷鸣皮笑肉不笑,有点神情不自然地点点头,就迈向门外。
刚走出门外,雷鸣就放慢脚步,将听力着重于后面,只听得邹兴在那里小声地,虚弱地道:“天斗兄弟,外面的人都是跟我关系很好的兄弟,所以,他们方才的举动还请你不要见怪。”
“没事,我明白他们的心情的。”
听到这,雷鸣这才放心地迈开脚步,走向大殿中间。
屋内间……
邹兴认真地在注意些什么,直到雷鸣的脚步渐渐远去,他才嘴唇微张,小声地道:“天斗,你附耳过来。”
天斗想问为什么,不过在看到他神情有异时,赶紧将头凑过去。
“我怀疑我被天庭的人所害,是堂主所为……”
何天斗一听到这话,双目圆瞪,差点就惊叫起来,幸好他多年来的涵养功夫让他又强制镇定下来。
见何天斗并没有惊讶失声,邹兴满意地继续道:“我怀疑堂主可能是承受不住天庭的狠力重压了,这才把我抛出来,天斗,我跟你说这事,不是让你报仇。是让你不要再加入雷霆堂了,不然,会害了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何天斗想起自己原本就不喜这个人,却没想这人竟然狼心狗肺到这等程度,把自己的部下扔出来,承受对方的怒火,以期能保全自己的势力。
“这事我不敢跟我另外的那些朋友说,因为他们都很信任堂主,但就是你还没加入,我才跟敢跟你说……”
原来,早在昨晚,邹兴回到雷霆堂要找堂主报告出去期间的事时,他发现堂主并不在雷霆堂里。这本来也没什么,他就存着等他回来再报备的心理,可接下来,居然有个堂里的兄弟交给他一样东西——那是件被包得很严实的木头盒子。
说这东西是堂主急需的,可堂主忘记带了,说即将他有事,就让他去找堂主,顺便把这盒子帮他带去。当时邹兴也没多想,就答应了。
在他想来,一路风平浪静得过来了,回到学院总不会有事。但很快地,他错了,在前去巨骨学院西区要找堂主时,他被天庭的人用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了,并秘密带到一间阴暗的地下室,待出来时就已是这副样子。
而让邹兴怀疑是堂主做的手脚,是因为他很巧地,对方埋伏在他所经过的路上。不止如此,在拿到盒子时,邹兴还曾好奇地摇动了一下,里面似乎空无一物。
有人就会想了,说不定是纸张或羊皮什么的。但如果真是那样,又何必用盒子装上。
当然这只是大概的猜测,而如果想确定,邹兴认为,接下来雷鸣一定会大力招揽何天斗进雷霆堂。为什么?天庭的人想对付何天斗,有人做内应,那么天庭的人随时都能知道何天斗的下落,对其出手。
“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查清楚,是不是雷鸣做的手脚,如果是,我誓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