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可能。一种是杀人灭口,另一种是尽一切办法保护他。
至于杀人灭口,这是什么年代?不是什么严打。更不是特殊时期,谁敢冒着掉脑袋的危险来干这样的傻事儿?
经济问题变成刑事案件。杀人的都要跟着掉脑袋。
所以,崔虚懿很笃定,在单人牢房里什么都不说,他觉得平时那些吃了喝了拿了的人会全力以赴保全自己。
千算万算,没想到王克俊居然问这个问题。
“大形势下,我也不是有意害人的。”崔虚懿的脑子转得很快:“王局长,要是你处在我一样的位置,相信你也身不由己。”
这话让王克俊大吃一惊。自己以廉政局长的身份首次办案,对方就晓得了。
牢房的犯人,如今在巫书记的干预下,待遇改变了不少。
每天晚上,可以看看电视新闻,雷打不动的是央视一套。
加上这人是重犯,他是怎么清楚自己的身份的?也就是说,外面不断有人给他通风报信!
“你不是有意害人?”王克俊脸上不动声色:“你陷害的几个人,他们刚刚从监狱放出去。你知道我手上是什么吗?是他们对你的评价!”
崔虚懿的脸,再也不能保持平静。
什么?人居然放出来了?
要知道。当年为了把这些人的名声搞臭,崔虚懿可是动了脑筋的。
那六个人,不。准确地说是十二个人,枪毙了四个,其余的八个人,在哈密监狱里,北疆这边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崔虚懿的家世不好,在未成年的时候,父亲去世。
严打的时候,他对周围那些曾经在自己面前炫耀有工作和好工作的人怀恨在心,说看到他们强女干了一个女的。
特殊年代。造就了特殊的案情,一个连被害人都模糊不清。只是一个看到某某某等多少人一起围住一个女的。
欧洛泰公安局,在严打的年代是定了任务的。就这样。一个特大刑事案件出炉了。
本来是举报的六个人,另外六个是作证的说这些人不具备作案时间。
公安局干脆连他们一起抓起来同罪论处了事。
然后,四条年轻的生命没了。
更何况,也不知道崔虚懿找了什么样的关系,跑到当时的地委书记崔大祥家里吃过一顿饭。
打那以后,他放出消息说自己是崔书记的侄子。
尼玛,地委书记的侄子能不安排个好工作吗?
案件的进展,也基本上按照崔虚懿的步子在走。
“出来了好啊“崔虚懿佯作镇定:“毕竟我们的党是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但是,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王克俊冷冷地说:“姓崔的,你咋就这么幼稚呢?以为我们真拿你没办法?“你知道我手上的是什么吗?你的下属,你的姘头,你的同伙每个人都签字画押了,你决定你还有可能出去吗?“哼!”他把材料在崔虚懿的面前一晃:“别想着有人能弄你出去,那些人不过是想你死!判得越重,他们越高兴!”
“就像你陷害的人一样,死的死了,判的判了重刑,你也可以缓口气!”
“你的罪证齐备后,谁会替你喊冤?除了你自己!可惜,你以为那时还有人相信你的话吗?”
“一个罪犯与一个官员,我们会相信谁?白痴!”
崔虚懿的脸色一变再变,原本昂起的脑袋,渐渐耷拉下来。
“如果我检举别人,会有立功表现吗?”他猛然抬起头。
“那就看你提供的线索是否重要咯!”王克俊装作无所谓的态度:“假如是小案件,你就别拿出来丢人现眼了。”
“我交代!”崔虚懿眼里寒光一闪:“当年的粮食局最大的耗子是谁,你们都不知道!”
王克俊的脑袋嗡地一声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