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官场上,历来对背叛的人惩罚都比较严格。
相对于别人的手段,巫山确实温和了许多。
在很长一段历史时期,政府内的机构设立有些畸形。
说白了,法律规定的权利,有些机构一样都没有。
很简单,权大于法,大到国家,小到一个公社一个大队,都一直存在。
人大,按说是我国最大的权力机关,可惜就是个摆设。
政协也一样,除了每年例行的几次会议,在新闻媒体上出现,才会让人想起,哦,原来我们还有政协。
欧洛泰地区,地委书记兼任人大主任,而政协主席,则由行署专员兼任。
巫专员的地盘,王永庆在里面当着办公室主任,其身份和地位之尴尬,可以想见。
其实,一年到头,巫山基本上很难到政协去一次,去的时候就是政协开会的时候,其余的时间都在行署办公。
但是,别人都不知道啊。谁都巫专员很看重王永庆,政协里的办公室主任给他,就相当于把整个政协交给他。
一个政协副主席,长期在乌市待着,就是开会也不回来一趟。
再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巫系的人也不可能把王永庆背叛巫山的事情抖露出去。
一来二去,你还别说,王永庆在欧洛泰网络了不少势力。
诚然,大人物当时就在梅家国与巫山之间选择,但小人物呢?能靠近北疆地区的第一第二人,也是不错的选择不是?
范才真到欧洛泰以后,深谙官场之道的他,如何不明白巫山和曾经的部下之间出现了相当大的问题?
当即,他给远在京城的代书记打了个电话。委婉地提出王永庆在政协有些屈才。
这些年,这人也没给自己带来什么麻烦,还算识趣。
只是沉吟了片刻。巫山就答应了范才真的请求。
毕竟人家刚刚过来,头顶着刚卸任的省委书记秘书的头衔。假如拒绝好像不太合适,就给了他这个面子。
再说了,过往的一些事情,巫山也看淡了。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王永庆想竭力往上爬,无可厚非。
这些事情,王克俊都是知道的。
尽管说五百年前两人都姓王,可他和这个和风的前任县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反而因为老上级的原因,对王永庆有些憎恶。
官场上,两人一般场合根本就没见面的机会,他至今都不认识这个人。
崔虚懿这消息有些劲爆,让王克俊不由动容。
他仔细地问了经过以后,再也不能淡定了。
侦察连的出身,让他们这批战友有敏于常人的直觉。
近乎是一句接一句的问话,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有,崔虚懿只有按照本能或者了解的事情真相,像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全部说出来。
“我想知道,你参与了吗?”王克俊平时不吸烟,现在却很想抽一颗。
他向旁边的陪审员摊开手。食指和中指夹在一起,对方愣了一下,马上丢出来一包金雪莲。
王克俊冲一旁的女记录员尴尬地笑笑,点燃了烟。
崔虚懿额头的汗珠,瞬间滴答了下来,他明白承认不承认都不重要,因为这个刚成立的廉政局有办法知道。
都供出了王永庆,相信他们马上要采取行动了。
“我说没参加你相信吗?”崔虚懿惨笑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可是我真的没参加。”
“给我一根烟吧。”他乞求着:“我从进来后一直没抽烟,嗓子眼难受死了。”
廉政局不是公安局。没有手铐也没那个权力给嫌疑人戴手铐。
崔虚懿看了看牌子,苦笑着摇摇头:“这个牌子的烟。我都好几年没抽了。刚学会抽烟那阵,根本就不知道红雪莲以上还有金雪莲。”
“虽然我这个市井出身的小人物,拼命想往上爬,但也有自己的底线。”袅袅青烟中,露出那张略微有些惨白的脸。
“我会想尽一切办法踢走面前的绊脚石,却深知我是中国人,不会去背叛我的祖国,不会去当卖国贼!”
“什么?”王克俊失声叫着,连燃着的烟掉在地上都没发觉。
培训员与记录员也是难以置信的长大了嘴巴。
这下就好解释了,欧洛泰市场上的粮食并没有那么丰富,当年的储备粮被倒卖,始终觉得数目不对。
所有的线索,到了最后就全部断了。
一个叫老q的人,从来没有人见过他的脸,是他亲自接洽的。
当时提审的人说,老q身边还有荷枪实弹的人,巫山甚至一度在怀疑王波涛。
欧洛泰地区的枪支,偶尔还是在民间有些,然而敢明目张胆佩枪的,就只有警察和军队。
从那几个人的供词中,可以看出老q带的人是少数民族,却又与王波涛的形象严重不合。
当年省高院结果只好草草结案,因为查不出所谓的老q究竟是谁。
要是这样就讲得通了,王永庆的庆字,拼音不刚好是q吗?
“我也只是猜的!”崔虚懿再次震惊了大家。
“你他妈玩儿我呢?”王克俊刚好捡起地上的烟抽了一口,闻言不由爆了一句粗口,烟子刚好呛到他喉咙里,引起剧烈咳嗽。
“经过我的分析,王永庆早就和巫书记掰了。”崔虚懿没有理会,自顾说道:“当年的巫专员仁慈,没把他一撸到底。”
“不管怎么讲,王根本就不可能有那个经济实力享受汽车洋房。”
“很凑巧的是,每隔一段时间,他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