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二十八年,一厢里新渡坡现野猪数只,危害庄稼作物,莫少师组织乡民前往猎杀,事后以其为借口,强要赵大富好地八分九厘。
看到这里,赵大富在心中给王材美写了一个服字,这些被侵吞的田地,大部分都是他们这些大户帮着莫少师侵吞,他再侵吞回去的,也有少部分,是他们这些大户自已的,还有一些他们这些大户侵吞别人,没有上报的。
总之弄了这十几年,都是一笔糊涂帐,就算是赵大富这个参与者,那也是稀里糊涂,都没搞清楚,这些田地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又是怎么失去的,没想到王材美却记得清清楚楚。
想到昨日柴师爷说的将功折罪,他急忙一个劲的咳嗽,众人听了,急忙上前来看,这些大户,差不多都与赵大富一样,当然是见者有份,多多少少,都有被莫少师侵吞过田地的记录。
那些知道个中原由的,自然是保持沉默,不说一句话,可几个刚继承祖业,什么都不清楚的毛头小子,当下就不愿意了,大声嚷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莫少师,平日里慈眉善目,见着谁都好,背地里却侵吞了这么多的田地,真乃十足的大恶人。”
“是呀,这些田产地业,都是祖宗们拼死拼活积攒下来,凭什么就这样白白的让他给吞了。”
“就是,咱们找大人说理去!”
几个头发斑白,行将就木的老头见了,急忙上前阻止,“小子们,千万别去。”
那几人忙问:“这是为何?”
一个老头把他们扯到了一边,低声说道:“你们还年轻,很多事情不知道。这些田地,虽有一些是咱们的,可大部分都是来路不明的地。你们就算是告了,大不了是一个退字。”
“可能来咱们北流的知县,哪个不是打一头就走了的。今儿就算是你们去找了知县大人,把这田地给退回来了,明儿等知县大人走了,他莫少师还不是得想着法儿把它们弄回来。”
另一个老头也跟着道:“这还算好的了,要是因此得罪了莫少师,说不定到时候弄过去的田地,比这还多呢,我们这几个老汉,哪个没遭过这道,你们就别去自找没趣了。”
这几人听了,咬了咬牙,“真他娘的憋屈,难道就这样算了?”
几个老儿眼里闪过一道‘智慧’光芒,“那倒也未必,咱们再看看这王材谕还有什么话要说?”
“好!”
如此这般,王材美此举,虽是引起了不小骚动,可场面很快便平息了下来,众人都不说话,只是抱着手看材美还有什么话要说。
王材美倒也没想仅凭这一罪,便让这些长期受制于莫少师淫威之下的大户小民,投向衙门的阵营,将那卷轴一收,又拿起一卷,朗声说道。
“正所谓杀父之恨,夺妻之仇,不共戴天!老夫手中的这一卷,乃是记录莫少师这些年来,花言巧语,骗过的睡过的女人,诸位是否有兴趣一看?”
这一句话说出,就像是一颗鱼雷,丢进了平静的湖面,只听哗的一声,整个人群突然躁动了起来,顿时炸开了锅。
几个老而难举的白发老头听了,羞得无地自容,急忙大喊:“王教谕呀,千万使不得!这捕风捉影之事,岂能登上大雅之堂,不要脏了大人眼睛。”
“别!别!别!王大人,这些都是有些吃饱了饭没事干胡乱传的,当不得真的?快,快把这东西收起来。”
几个年青人却不一样了,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容枕边人偷汉子,大声喝道:“王大人,你这上面写得如果是真,我等必感恩戴德没齿难忘;可如果是假的,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王材美听罢哈哈笑道:“老夫自幼饱诗圣贤书,岂会行那捕风捉影,无中生有之事,要不是身蒙其冤,就算是这些个真事,老夫都不削抖露出来。”
说罢将余下画轴全数抱在怀中,把那背篓踢翻在地,倒扣过来,整个人跳上去,将手中卷轴一抖,只听哗啦一声响,一个婀娜多姿的妙龄女子,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旁边还写了一首诗道是:
蓝家大宅菊花开,
莫家老翁把花采。
日复一日花凋零,
那家小子送礼来?
下面还几行小字,众人细细一看,却是幽会时间地点,巧的是昨晚,也就是六月十六,竟也写在了上面。
“王材美!你竟敢侮辱老夫爱妾,老夫跟你拼了!”
在赵大富身边,那个蓝老头一见,已是羞得满脸通红,急忙就要去抓那画,奈何他人又矮又胖,才刚跳起去抓,就被身后疯狂的众人推倒在地。
王材美大手一抛,将手中画轴尽数抛了出去,众人你争我夺,拿在手中,纷纷将那些画轴展了开来,只见上面有诗有画,有字有表,时间地点,幽竟都写清清楚楚,哪像是假的。
这一下子,整个场面,瞬间变得混乱起来。
有的人一面大骂不要脸、骚狐狸、臭婊子,一面撸起袖子,就要回家杀人;有的人则把那画从别人手中抢了过来,看一阵笑一阵,笑一阵哭一阵,躺在地上一面吟诗,一面打起滚来。
有的人则死命去护着那画,见着被人抢了去,急忙上前一把撕了,大叫着洒在空中,跟着疯扑过去,把王材美按倒在地,就是一顿胖揍。
李铁蛋在上面,见着场面已经失控,急忙大吼一声,“杜捕头,还不把众人分开,看什么呢?”
杜川这会正看得开心呢,听见这一声吼,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