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庄的日子无聊,封灵儿如同附骨之蛆一样动不动就会出现在苏瑞的面前。叫苏瑞烦不胜烦,这大小姐就不能自己找点事情做做吗?
她知道封灵儿是在监视着她,可是她与李岩之间光明正大,这大小姐未免有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苏瑞这日醒来,才打开门就发现今冬的第一场初雪已经悄然的降临,山庄已经被雪染上了一层白色,白雪覆盖之下,温泉水蒸腾着热气,依然在汩汩的流动,另有一番别致的景色。
庄子里的梅花也在悄然不知之中吐露了花蕊,鲜红的花苞被莹莹白雪包裹着,益发的娇嫩鲜活。
真美。不过。。。好冷啊。苏瑞在欣赏了一番景色之后被冻的猴跳回自己的床上,拉起被子将自己包裹成一个粽子。
琉璃眼含笑意的端了一个暖炉进来,“夫人还如小孩子一样,衣服也不多穿就跑出去。”她数落着苏瑞,“若是冻坏了,叫奴婢们怎么办。”
苏瑞的鼻头被冻的通红,她一边得瑟的解冻,一边抽嗒着鼻子,笑道,“没事没事。我身体可是好的很,你见我到了胡国以后,几乎隔三差五的就受伤,还不是一样活蹦乱跳。”
苏瑞无意提到这个,琉璃却是心里一骇,“夫人不要记恨主人才是。他之前并不了解夫人,所以才会让夫人受了不少委屈。”她忙替司空锦解释道。
知道琉璃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苏瑞从被窝里探出手来,示意琉璃过来,然后握住琉璃的手嬉笑道,“你以为我是记仇啊。傻瓜,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你要是说我不怨愤那是不可能的。但是我这个人懒的很,气愤也只是一时的,时间长了也就懒得再气了。”
琉璃的眸子露出了几分暖意,她挨着苏瑞坐下来,为她搓揉着已经被冻的通红的小手,“主人一路不易,外人只见他的风光无限,却不知道背地里,他要躲避多少冷枪暗箭,就连主人腿伤瘫痪都不是一件单纯的意外,所以夫人不要和主人计较太多。主人会慢慢发现夫人的好的。”
司空锦的腿伤不是单纯的意外?苏瑞的眉头皱了起来,之前她虽然也有这样的猜想,但是那也仅仅是她自己的臆想,如今这话从琉璃的嘴里说出来,那就必定是事实了。
苏瑞不由长叹了一声,“只希望他这次的事情能进行的顺利。”
琉璃用力的一握苏瑞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苏瑞,“奴婢相信主人。”
苏瑞被琉璃这番正经的神色给弄笑了,“你倒是有信心,不过连你对他都这么有信心,他对自己应该更有信心才是。”
京城
小顺子取来一件狐毛披风悄然的披在司空锦的肩头,只是微微的颤动,就已经将浅睡之中的司空锦惊醒。
“是你啊。”他抬起略带疲惫的眸子看了一眼小顺子,声音沙哑的说道,“什么时辰了?”
“回王爷,已经天亮了。”小顺子一边帮司空锦收拾散落在桌子上的纸,一边说道。“昨夜里下雪了。”
是啊,下雪了。今冬的第一场雪啊,司空锦拽了一下披风,转动了一下轮椅,让自己来到窗前,小顺子马上来替司空锦将窗户打开。
清晨寒冷的风带着清新的空气一下子涌入了温暖的书房之中,瞬间让司空锦略带昏沉的头清醒了不少。放眼看去,王府的层层院墙上已经是积累了一层厚厚的白雪,昨夜的雪下的很大。
雪后的天空并没有放晴,而是依然的阴沉,看来这雪还会继续下。
司空锦在心里微微的一笑,大雪会阻滞辎重前行的步伐,从邙山行营到京城,原本只需要一天的路程,只怕因为大雪的步伐会再延长一日。这样不利于二皇兄的调遣。对于自己倒是十分的有利。
再过五日,就有西昌时节来访,到时候会有国宴,司空珏已经确定那套价值连城的首饰已经被送到皇后的手中,届时,皇后必定会在国宴上佩戴那套首饰,因为司空珏已经打听到皇位已经命司裳监去赶制一套能与那套首饰相配的礼服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临近国宴越近,司空锦的心却反而平静了下来。
他垂眸看向自己的覆盖在厚毯下的双腿,三年了,自己这三年的隐忍和屈辱,将在三年之后全数还给二皇兄。
三年前,也是一个风雪之夜,他替父皇前去诵经,那年的雪下的尤其大,在他的记忆之中,寺内寺外已经全数被白雪覆盖。
他本是要等风雪停了再回京城的,却因为听到一个消息,而忍不住连夜骑马回京。
那个消息就是灵儿在京城遇袭,流血不止,这叫他心急如焚,不顾风雪连天,黑夜难以分辨路途而策马朝京城赶。
司空锦默默的长叹了一声,终究该发生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自己翻下了山崖,但是如果不是骤然出现在黑夜之中的断桥,他怎么会改道?如果不是那马的鞍辔出了问题,他怎么会翻滚下马?如果不是那几块已经被人动过手脚的浮石,他又怎么会踩空落崖?他已经仗着卓绝的轻功拉住了崖上的一个枯枝,再度攀回崖顶,若不是突然出现的一个黑熊最后致命的一掌,他又怎么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度坠下。
这些若真的是意外,那这意外未免太出人意表了。尤其是那陡然出现的黑熊,太巧了。一个畜生竟然那么巧的出现在崖边,出其不意的拍了他一掌。
司空锦未曾对人言,是因为他知道这一些都是别人事先安排好的,若是他大肆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