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幻想到最后,却是悲哀的。
他不是个会听那些解释的人,因为他是一个一旦知道自己要什么就会不择手段去要到自己想要的人。
他不讲道理,他只讲事实。
而事实就是——
她离开了。
跟李阳一起,还曾经上过美国某报纸的头版头条。
他转了身,下了楼站在窗口抽烟。
画架前面他高大的身材像一忧伤的雕塑,如果他没在抽烟。
她始终没有下楼,就坐在女儿身边低着头,胸口有一阵凉意,她才缓缓地回过神。
她还一直戴着那枚戒指,当初他给她亲自戴上的,也是让她爱上他的那个戒指。
她想告诉他一些事情,但是就那么寂静的坐在那里。
有些悲伤。
但是还是要谈一谈。
撇开他们俩的事情,她总要跟他谈一谈,关于儿子女儿的事情。
她还是下了楼,站在他的身后,背影显得那么落寞,甚至有些卑微。
他抽完最后一口烟,把烟蒂捏死在他的指间然后转了眸:“有什么话要说?”
问了的时候却不自禁的嘲笑一声,因为他实在想不出,她能解释出什么让他满意的话。
但是——
“我是想跟你谈一谈这几天孩子们跟谁在一起的事情。”她低声说道,很理智,很温柔。
他的眼神却是一滞,然后眼睛渐渐地眯起,视线就那么迟迟的定格在她的脸上无法移开。
他还以为她要说的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她要说的,竟然只是孩子们这几天要跟谁一起过的事情。
这个问题有必要谈吗?
他不自禁的又冷笑一声,眼里那样决绝又冷漠,脸上甚至莫名的一股杀气。
他转了头看着窗外:“你说!”
声音里再也没有了任何温度。
她说?
小幸微微哽咽,眼睛从他的侧脸移开,却在垂下的时候看到旁边的画架,她抬手轻轻地抚着画架上,心在一点点的荡出去,开始很慢,很迟,后来却一下子荡的那么高。
还是哽咽,却没有眼泪了,心里不停的鼓起勇气,坚持着,最后才说出来:“如果你不介意,晚上我就带他们回去。”
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在一起,至少目前的情况看来是不行的。
那么他们就要分开,在孩子们醒来之前,还是想好借口吧。
毕竟那俩小家伙已经到了不好欺骗的时候。
“我不介意?”他冷笑一声,声音很清淡。
他嘲讽的眼神又去看她:“有哪个做父亲的会不介意他的孩子在跟别的男人搞好关系,甚至误以为别的男人是他的父亲。”
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在最后那一刻高腔了,他恨的几乎发狂。
可是他能做的也不过是说这些,让他自己都愤怒的话。
他明明想跟她生气,但是当看着她从容不迫的模样,看到她那一副受害者,很无辜的模样——
他竟然觉得他气的不过是他自己。
于是,在如此空旷的房子里,明明屋顶那么高,他却觉得有些喘不过气。
于是他站在窗前望着外面:“卓幸,你怎么能这么伤我?”
那声音很生硬,很疼痛,她听了后都忍不住抬头看他。
“如果你那么介意,就让他们跟你住。”她的声音依然压的很低。
他却还是冷笑,然后摇了摇头:“你根本不懂。”
他们之间,已经到了相对着都这样的地步。
谁也不多做解释,竟然只是一句你根本就不懂。
是的,她再也不懂他,听着他那些故意刺痛她心脏的话,她确实是不懂,不懂他到底想要怎样。
“那你想怎样?”
小幸鼓足了勇气望着他的侧脸,他的冷漠如一把刀,不过她习惯了他的无情。
他想怎样?
这话让他觉得自己像个无能的孩子,呵呵。
“我不想怎样——还是随你高兴吧!”
他还是转了头,不想再跟她纠缠不清,于是,索性让她随意处理。
她要带着孩子们去哪里就去哪里,反正他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她突然走掉,突然消失。
然后突然回来。
“傅执,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事情已经说不清楚,但是——”
“是说不清楚还是你压根就不想说清楚?”
她的话被打断,望着他恨毒了她的模样,她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终究是被打击的七零八落。
“那孩子们醒来之后我就说你同意我带他们走。”她说完之后就转身要离去。
她已经无计可施,面对他那些刺激她的话。
他却是皱着眉望着她那逃也似地背影,一些话想要再说却是被硬生生的咔在喉咙里。
她不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吗?
却也会在有的时候一点也不讲道理,竟然就那样就走了。
他同意她带着孩子走?
除非他有病。
她一直在厕所里擦眼泪,直到后来手机响起来,她听到熟悉的铃声才从厕所里出来。
当时他就坐在沙发里抽烟,听着她的手机响就往洗手间看。
只是没想到她出来的那么快。
她的眼眶泛红,肯定是哭过了。
他垂了眸,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小幸看到他在也是吃了一惊,却来不及跟他生气了,弯身从包里拿出手机,看到是李阳打来便立即拿着手机往外走:“喂?”
“在哪儿呢?”李阳在山清水秀的乡间,即使是冬天,却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