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幸的坚定却是让何悦不得不摇了摇头:“再也不要重来一次,那种痛,你我都深有体会。”
她紧紧地抓着小幸的手,含泪的眸缓缓地垂下,看着小幸手上光秃秃的,不自禁的又难过起来。
“妈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你跟小执好好地在一起,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别再分开。”
何悦紧紧地抓着小幸的手,眼泪却是再也控制不好从眼眶流出来。
小幸终是低了头:“妈,您希望我们好好地,我们却也是希望您的身体好好地,您能答应吗?”
何悦哭了一声,却是那么难过的望着小幸说出自己的心思:“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对自己要求苛刻,我一向都表现的那么端庄在你们眼前,我像是有洁癖一样的无法容忍那些人对我动手动脚,那种折磨,我这个年纪已经不想再去体验。”
“您还不到六十岁。”小幸不得不说出这个事实:“在国外六十岁的老太太还在上班,虽然说不上风头正茂,您这样的年纪却一点都不比三四十岁的女人差,您怎么能还没尝试就放弃呢?”
“就这样等死,远不如努力活着来的有意义不是吗?”小幸说。
“我现在认老了,不再像是以前那样总是对什么都不服气,以为自己还能只手遮天,现在我知道,我其实什么都没有了,小幸,你们就不要在劝我了。”
或者真如傅执所说,只有傅建国才能说动她。
那么这件事情就要立即告诉傅建国,治疗总是早一天比晚一天要好。
不然,药一旦停止,她便会一直难过,那么往后若是没药了,岂不是要一直靠镇静剂维持?
不行,何悦想要的安乐死,她想,她们做儿女的不能那么轻易的做到。
“不管是小小执还是小小幸或者小荣天,还有‘爸爸’,他们都希望你能长命百岁,陪伴着他们在最需要你的时候啊。”
提到孙子,提到前夫,何悦却是激动的望着小幸,然后忍不住低头捂着嘴开始哭。
她跟傅建国的种种,都是因为爱。
哪怕傅建国曾经想要跟别的女人在一起,哪怕傅建国曾经恨不得再也不见她。
但是她的心里,那个男人,在自己的心里活了一世。
这两年她从来没有这么不舍过这条命,可是今天,儿媳妇的几句话,却比得过别人说过的千言万语。
哪怕这些话别人都跟她说过,但是,她竟然都无动于衷,只一心求死。
可是今天,她竟然有些不舍,想到傅建国想要跟她重修于好,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到死都是傅家的儿媳妇。
“小幸你知道吗?我只想跟凌越那个贱人同归于尽,我恨她,她毁了咱们这个家,当初她让人往我身体里注入大量的毒我都咬牙挺过去,没有现在这么怕过。”
“哪怕后来我们住在一起互相折磨,每每在几天我的不断恳求中她才会给我一点,我只想跟她同归于尽,我想把小执还给你,小幸你知道吗?妈妈这些年一直活在噩梦里。”
小幸竟然什么都做不的,只得把她搂在怀里。
发生了这些个事情又是谁能想到?
曾经受过的折磨,经历过的坎坷。
“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好起来的。”小幸低声说着。
“是啊太太,这两年我们都熬过来了,又不是没死里逃生过,还怕什么呢?”张姐站在边上抹着眼泪也是说。
张姐也没想到傅家最后会经历这些变动,原本让她有些怨恨的太太竟然又跟他们少奶奶和好,而且还一直在缠着凌越要与凌越同归于尽,只为让小幸以后的生活平静。
但是以后就再也没有下一个凌越出现了吗?
像是傅执那样优秀的男人,总是有些女人愿意往上凑。
死了一个又来一个,那天那个女老板不是还向她挑衅?
她刚从医院出来就接到电话,那个护工去了。
当李阳打开门的时候看着外面站着个其貌不扬的小女孩,看上去也就二十出头,扎着马尾辫,没化妆,甚至一个唇膏都没擦,一身素色牛仔站在他面前:“你好,我是你请来的护工。”
他请?
他打量着面前的女孩,微微皱着眉,然后想到小幸上午说的话才微微挑眉:“哦,请你的不是我,当时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回去吧,她要是打电话问起来你就说你在照顾我,你等下。”
他说着转身回了屋,那个小女孩站在门口看着,看着他在沙发那里弯着腰要拿东西的动作有点不利落,赶紧跑上前去。
“要拿钱包吗?”小女孩抿唇笑着把钱包递到他眼前。
李阳又看了她一眼,她倒是很激灵,却是低头打开皮夹:“从里面拿五百块,算是你帮我撒谎的报酬。”
女孩愣愣的望着他:“这怎么行?我是来当护工的,不是来帮你撒谎的,你不用担心我照顾不好你,我学的是护士专业,而且还有厨师证书,按照去找我的人开出的条件,我几乎每一个都可以完成的很好。”
“什么条件?”他颇为好奇,小幸会是如何要求寻找一个护工。
“首先护理专业,然后会煮饭,善于观察病人的脸色跟需求,会讲笑话,会体贴温柔。”她掰着手指头开始数着,像是还有什么,又像是没有了,反正记不清了。
于是放下手:“大体就是这样。”
“好像还不错!”他点点头,一副认真考虑打算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