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费尽力气?
当平时高高在上的男人用力的拉着一个小女人的手想要把她拉回来,而她却无动于衷的躺在那里。
似是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但是她听不清楚。
而他就那么紧紧地抓着她的手,再也没有精神。
那一刻他抱着她的手低着头,疲惫不堪,极度疲倦。
他甚至有些灰心丧气。
昂首看着床上面无血色的女人,她出了那么多汗,他真怕她就这样虚脱死。
爱那个字,他这一辈子都没跟谁说过。
“如果你真的想听,我可以说!”他终于怕自己留有遗憾,怕自己内心谴责自己,愧疚。
“这段时间的相处,我想我不可能没动过心,你若说那是爱,——也不为过。”竟然哽咽。
“卓幸,你敢醒过来吗?醒过来让我们证实这一场到底是不是爱?”他从来没有这么不肯定过。
房间里静的死气沉沉。
没有一点生机,除了有个颓废的男人。
她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她还能记起些什么?
她对这场婚姻是绝望的。
……
两个孩子哇哇的哭声终于逼走了所有的迫害,白皙的眉心拧成一个川字,她在醒来的边缘挣扎着。
“孩子,孩子!”
当她睁开眼睛已经是七个小时以后。
她像个疯子一样,梦到自己的孩子在离开自己的途中。
他坐在她身边一动不动的,握着她的手都不敢用力,低着头像个被打的萎靡不振的失败者。
“傅执!”
一切回归平静。
她缓缓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身边坐着的男人,那一刻竟然忍不住热泪盈眶。
死里逃生的感觉,就是那么激动。
她以为自己肯定死定了。
她以为,自己再也醒不过来。
那一刻她好担心,在来医院的路上她紧张的厉害,甚至幻想到将来凌越当了她孩子的后母,他们都被虐待,受不到好的待遇。
她还幻想他跟凌越又有了自己的孩子,然后她的孩子就像是古代没了庶母的可怜孩子。
她想让他对孩子好一点,她想要一个保证。
但是她没要到。
但是……
卓幸睁开眼就看到他,心里突然安稳了不少,想到自己生产前那胡思乱想的傻样子,就觉得自己像个不懂事的孩子。
他抬眸,深黑的眸如黑曜石般闪亮。
她不知道,他的胸腔内在颤抖,她竟然再次叫他的名字。
他忍不住激动的笑出来,眼眶却是满满的晶莹,声音压的很低:“知道吗?只有你能把我的名字叫的这么好听。”
他的声音那么细,那么温柔,那么疼痛。
她也微笑,却忍着剧烈的心痛轻声换了话题:“我们的孩子呢?”
房间里太过安静,安静的让她心慌。
好像一场梦,劫后余生一切都是空。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孩子都好好地,你现在身子太虚弱所以他们都在另一个房间不能打扰你。”
她又看着他,看着他握着她的手那样紧,但是想起她进手术室之前问过他的话,想到他那佯装没听到的样子,她的心颤抖着,然后缓缓地用力把手从他的掌心里抽了出来。
既然不爱,那么再温暖的掌心她都不要。
他的眼眸微垂,看着她缓缓地别开脸望着另一边不再看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有些事情需要确定,我不想一时冲动说不负责任的话,卓幸,你是个聪明的女人,你该懂我的意思。”他低声说,那么理智。
周遭没有一点鲜活的气息。
她的嘴角勉强动了动:“嗯!”
是的,她不要他一时冲动说我爱你。
但是如果冲动的时候都说不出,那么往后……
他不爱她,他真的不爱她。
这些日子的陪伴都是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安慰自己:“卓幸,没关系的,原本就是这样的。”
漆黑的深眸望着她那不再留恋的模样,心里却是没由来的一疼。
起身,缓缓地走到窗口,看着外面的天色暗下去,这一个晚上,她经历了九死一生,他又何尝不是经受了从来没有过的煎熬。
“我想看看宝宝!”她低声说。
当心里从满满的要溢出来到被掏的空空如也,她只想看看在她肚子里呆了九个多月的孩子。
那声音那样轻,但是,她已经用尽力气。
他出门去隔壁的房间把家人都叫了进去。
幸美一直没敢合眼看到女儿醒来再也忍不住在她身边落了泪:“你吓死我了知不知道?”
看到屋子里满满的家人,然后听到妈妈最熟悉的声音她的心安了不少,身边躺着的小宝宝,她的心再度柔软了。
大家都很激动,她好不容易醒过来。
原来小宝贝生下来的时候样子真的都一模一样,虽然是男女龙凤,可是五官相似度简直让人惊艳。
卓幸突然想到人家说母亲很伟大,是的,这一刻她也很自豪,竟然一下子就孕育了两条鲜活的小生命。
傅执站在旁边看着她的眼里染着泪花却是不语,只是低着头站在那里静静地当个陪伴者。
就连卓亮的眼里都透着晶莹。
傅柔甚至落了泪,一抬头看着卓亮双手插兜失落后难以打起精神的背过身往外走,然后看卓幸没事她就跟了出去。
“喂,那个不负责任逃婚的男人!”傅柔这么叫他。
幽深的走廊里太过安静,所以那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