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亮的深眸如沉默的狮子般,平静,优远。
小幸那双清灵的眸子里更是透着灵活:“你怎么想?”
“倒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你是我妹妹,这篇稿要是写你的名字,会不会让大众多了几分猜疑?”
“猜疑我们兄妹合谋?任凭她们明天早上看到报纸后去猜疑,过两天我就可以出一篇稿写一篇反驳他们的文章,我们原本是一家,我就要给自己家写这种稿子,谁又能耐我何?”
卓亮靠在椅子里端详着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早知道你有这种豁出去自己的性子,我真不想把你跟我妹夫的老婆联系在一起。”
话似乎有点绕,小幸微微挑眉:“什么意思?”
“你在傅执那里,就是个傻瓜。”他说。
小幸的脸色铁青,有这样骂妹妹的哥哥?
“为何你在这种事上这么决断,在对于跟傅执的事情上却总是那么任由他作为。”
小幸不得不干笑了一声:“他又没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我要拿绳子绑着他作何?”
“听说他身边最近站着一个比你年纪还小的女孩子,而且还是你死党的妹妹,我真不知道是你死党的妹妹要挖你墙角,还是你老公打算培养这个小女孩上顶楼。”
……
小幸挑挑眉,不懂。
“上顶楼是什么意思?”小幸说,脸上的笑意真是干巴巴的。
“你说呢?一个男人把一个年轻女孩弄到身边,还能干什么?”卓亮实在着急妹妹对感情上的不急不躁。
“卓亮,你们办公楼的女孩应该也不少吧,难道你跟人家一起工作就是为了睡人家?那你既然那么容易打发,傅柔那么好的女孩你还推辞做什么?”
“你以为任何人都跟你哥我一样专情?”
……
好吧,自夸也是自信的一种表现。
分手的时候卓亮说:“抽空回家看看阿姨。”
小幸笑了一声:“我妈没白疼你啊,总算是看到回报了。”
卓亮嘲笑一声,上车离开。
苏秦虽然每次都抢先,成绩也明显提高,却跟小幸所在的报社还有一点差距。
但是苏秦似乎为的根本不是超越。
卓幸回到报社,在停车场却看到安顾的车子,她下车后安顾也立即下了车。
他的手上捏着烟卷,却有些发抖:“小幸。”
卓幸的心动了下,他跟前阵子的情绪不太一样:“你怎么来了?”
“我来道歉,我怕给你惹麻烦,所以不敢去你家门口,但是我今天必须跟你道歉,请原谅我这一年对你的所作所为。”
他那么诚恳,松松垮垮的脊背,脸上也尽是痛苦。
小幸却对他已经没了信任:“都过去了!”她轻轻说了一声,不打算逗留。
他却是拦住她的去路,双手捏着她的肩膀:“小幸,我知道你怪我做的那些糊涂事,我们都知道,不会那么轻易过去的。”
小幸看他那难过的样子觉得有点恶心:“放开我。”声音依然不高,却很坚决。
那凌厉冷漠的眼神,仿佛,你若在逼近,我就杀了你。
安顾一滞,望着她那冷若冰霜的样子,终究是放开了她。
浑身无力,却是苦笑一声,然后靠在了车子旁边。
她不由的转头,看着他的后背贴着车身,缓缓地下滑,他在哭。
他的样子,像是已经很多天没好好整理自己。
他做的事情虽然不好,但是他却是个很要干净,对自己身上很讲究的人,她想,或者真的发生了什么事。
“我知道,我连畜生都不如,才会想到利用你,才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埋怨到你身上,我知道我有错,我有错,是我亲手把你让给了别人。”
小幸的心里竟然翻腾了两下子,但是终究平静:“往前看吧。”
她转了身,然后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去。
而他还坐在地上,像个受了重大打击的孩子。
哭的那么伤心。
早已经没了情,就算是心还会动一下子,也不过是这个人曾经跟自己有关。
天气那么好,却是冷了,连看夕阳都要犹豫一阵子。
从电梯里出来便进了报社,自己的部门里已经人烟稀少,戴娇站在她的办公桌那里靠着桌沿,双手环胸,非常有气势。
她坐在椅子里,跟戴娇说了自己的想法,戴娇是愤怒的,却压制住,用尽量平和的口气:“真是没想到这个苏秦,临了还恳求我让她自己辞职,我都同意了,她倒好,前脚还说什么过往情分,转身就来给我玩釜底抽薪的把戏。”
小幸想,女强人也有心软的时候,不过换做是她,大概那时候也会同意那个要走的女人那点请求。
女人总归是心软的,换做傅执,他定然不会因为人家求情就手软放行。
“你要写你家的事情,写了也好,虽然可能会有很大的争议,但是这争议也是给咱们报纸增加效益,而且你写这件事我也不怕卓家会找我麻烦,反正你们是一家。”戴娇笑了声,想来,总算还有让自己痛快的事情。
小幸笑了一声:“这前前后后我也想了好几遍,只是,这片稿子一开头,恐怕后天早上苏秦那边就会有批斗,所以,头,她要是写你庇护下属,下属长着你就随便乱写,你……”
“你大胆写,正如你要写你们酒庄这件事不是也是做好了把名誉豁出去的心理准备?我就是要庇护你,我就是要让你想怎么写就怎么写,我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