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说什么!你是疯子?”
白育木强撑着,颤抖着声音,试图解释这一切,“刚才那个人,是你找来的托对不对!”
“这条狗!!你从哪里找来的!是不是赵溪让你来的,是不是!!”
他的声音几乎要到了破音的地步,卫明言却像是没听到一般,他在身上掏了掏,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一件事。
“龟壳,跟着道袍走了啊。”
失去了道袍只穿着中衣的俊美道长思考了两秒,“没关系,我可以空口算。”
“算不准不要钱。”
“疯子,你就是个疯子!!!”
白育木赤红着眼,脚步慌乱的随便找了一个方向跑。
他现在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躲开这个疯子,一定要躲开!!
至于为什么要躲,白育木是不会承认自己心虚,不会承认自己害怕的,他只是一昧的往前跑着,跑着……
“汪汪汪汪!!!”
黄犬有些不安的甩动着尾巴,看着前方快速消失的人影,脚下动了动,像是想要追上去。
“别急。”
道长修长的手落在了他头上,“来,我给你看个好玩的。”
拐杖在地面上画了一个圈,半分痕迹也没有留下,黄犬却有些激动地对着那个圈汪汪叫了两声,就又乖乖蹲在了卫明言身侧。
“圈在里面了,厉害吧?”
卫明言笑着起身,带着黄犬一同往前走去。
***
白育木大脑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要快点逃跑,至于跑到哪里,又要怎么去,根本来不及思考。
也不知道跑了多么长的时间,他累的腿打颤,实在不行了,只好先停下来歇息。
喘了几口气后,白育木白着脸回头望,长长的马路上,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
他急促的呼吸着,脸上露出了嘲讽不屑的笑容。
果然,就是一个家伙在装神弄鬼而已。
他才不相信这世界上会有鬼,根本不可能有的。
见摆脱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情况的男人,白育木休息了一会,呼吸均匀了,这才慢慢直起了腰。
今晚不适合出门,他还是赶紧回学校吧。
刚踏出脚,周围的马路像是被猛然抽离一般,地震一样的画面让白育木惊惧的往后退,可无论怎么退开,马路还是迅速的没了。
——啪!!
碗打碎的声音响起,像是一道闷雷一般,猛然打在白育木的脑海中。
“小木,小木……”
有人在叫着他的名字,这个声音,虚弱,无力,充满着病意。
“不,不可能的……”
白育木睁大眼,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不可能,不可能……“
面前,空荡荡的马路不再,是一个窄小破旧的环境,甚至他单只是站在那,都觉得憋屈。
一个女人艰难的扶着墙走了出来,她喊着儿子的名字,见没有了儿子影子,只好一个人坐下,颤颤巍巍的,倒了水喝了一口。
干裂的唇得到了水的滋润却还是那么干,女人小心的将桌子上的毛线拿了起来,动作缓慢,却仔细认真的打着毛衣。
白育木认了出来,那是他曾经穿在身上的,被他嫌弃不好看,太土,在女人下葬那天,丢在了墓前。
他想要离开这里,离开这个鬼地方,白育木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做梦,否则为什么,他根本走不出这个窄小的屋子。
在白育木一点点变得暴躁的时候,那个女人却始终平静的坐在原地。
女人一直在织着毛衣,她身体太虚弱,单单只是这么简单的动作都很困难,于是只好更加缓慢的动作,就这么坐着一下午,才算是做了一小半。
她撑着身子站起来,将毛衣小心放在桌子上,扶着桌子又站了起来。
过了一会,她又回来,手上拿着一个冰凉的馒头,一口一口的吃着。
吃完一个馒头,就算是吃过饭了,她再次拿起毛衣,缓慢的而又小心的织着。
“干什么??啊??让我看这些干什么??有什么好看的?”
“你以为我会愧疚吗!!不会的,我告诉你,世界上是没有鬼的,根本没有!!!”
卫明言拄着拐杖,站在了女人身后,他的眼神平淡无波看向了白育木,仿佛看着的是一个物件,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人一生下来,伴随着稚童长大,都会拥有良知。”
他在白育木血红的眼下,淡淡的说着,“没有人例外。”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
“只是想说,良知,只有自己才能丢。”
俊美道长浅浅笑了,“也只有自己能找回来。”
“这里,不就是你丢弃良知的地方吗?第一次。”
“这个时间点不对啊,不好意思,我第一次干这种事,还不太熟练。”
拐杖重重落地,白育木耳边传来了咳嗽声。
“咳咳……小木,小木……帮妈妈倒杯水,妈妈渴……”
“咳咳咳,小木……”
门被猛地推开,还介乎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年轻人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
“你能不能别吵我,我正忙着呢!”
床上的女人连动作都难,她眼中满是悲伤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孩子,“我有点渴……”
“想喝水不会自己倒啊!吵死人了!”
年轻版的白育木狠狠甩了门,在外面继续打游戏去了,外面雨声很大,噼里啪啦的下着雨,窄小的房子地面坑坑洼洼,房顶还在漏水,他烦躁的把腿翘起来,专心在了游戏上。
白育木僵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