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气的脸色通红,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大夫人冷眼立在一旁,额上青筋直跳。

“容姝在宫宴上犯下了那么大一个过错,若不是容玉进宫向太后求情,容姝如今已是一具骸骨了!你不念着她救了你女儿的这份恩情,还敢背后下黑手害她,简直恶毒!”

大夫人顿时暴怒道:“那老夫人倒是说说,我怎么害她了?!”

老夫人冷哼,严厉的瞪着大夫人,冷斥道:“你明知容玉体弱,受不得寒,当年逼她远走宣城我已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你如今却明目张胆的送冰蟾玉这种至阴至寒之物给她,不是想致她于死地是什么?!”

大夫人脸色一僵,眼中有了闪躲之意,若说这事是她无心之失倒是假。她确实有心利用冰蟾玉使沈容玉病情加重,可怎么也没想到沈容玉身子骨会柔弱到这种地步,竟然会昏倒在老夫人的院子里。

但,若仅仅只是冰蟾玉的事情,恐怕老夫人不会如此动怒,只怕还有其他原因。

果然,大夫人刚刚想到这一点,老夫人就又丢过来一件东西,那东西咕噜噜滚到她的脚边才停了下来,大夫人定睛一看,愣在了原地。

“这,这是——”大夫人眉头深深拢了起来。

老夫人冷笑了一声:“这是你送给容玉的冰肌露,冯氏,你应该没忘吧!”

大夫人眉心深锁,这冰肌露是她给沈容玉的没错,可是——

“你做的好事!”老夫人冷冷的看着大夫人,从榻上起身,穿鞋在屋里走了几步,眼中眸光凌厉:“我知容姝年幼便已显倾城之色,在京中贵女之中更是如日中天。你担心容玉回来,会抢了容姝第一美人的名头,便在这冰肌露中下药,想要害容玉毁容,是也不是?”

大夫人脚步踉跄了一下,倒退了一步,不可置信的看着老夫人,眼中怒意翻滚。

“老夫人这便定了我的罪?”大夫人冷凝着老夫人,冷冷问道。

老夫人靠近她,充满威仪的瞪着大夫人,低沉着声音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你在背后做的那些事,你又认为瞒得了谁?”

大夫人脸色一僵,只觉得从心底升起一股寒意,她猛的看向老夫人,眼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当年那事,她做的极为隐蔽,怎会——

老夫人冷冷看着她,似笑非笑道:“你还不认?”

大夫人牙齿咬的咯咯作响,话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我没做过的事,无论如何也是不会认的!”

老夫人眸光一凝,眼中起了疑惑之色。

她皱着眉走了两步,坐了回去,神情恢复了平静,甚至是淡漠。

半晌,她才重新开了口。

“清渲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置?”

大夫人垂下眼睫,冷意问道:“老夫人想让我如何处置?”

“清渲是沈家的嫡长子,老太爷的意思,自然是家和万事兴。”

“敢问这话是老夫人您的意思,还是老太爷的意思?”大夫人逼近一步,眼底冷意森森。

“冯氏,你该知道,清渲是沈家命定的继承人!”

大夫人冷笑了一声,眼底浮出丝丝嘲讽来:“老夫人当真是偏心!难道清泓就不是您的亲孙子么?他也是嫡出,为何不能继承沈家家业?沈清渲他那里比得过清泓?”

“冯氏!”老夫人沉了脸色,加重了声音,一双眼凌厉非常。

大夫人心中一凉,神色慌张的低下头去,避开老夫人的目光。

“可清渲当众要刺杀我已成事实,四皇子也在场,我若不追究,今后还如何掌管偌大的沈府?”

老夫人沉吟了片刻,叹了口气,道:“我相信此事,容玉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大夫人咬了咬牙,按捺下心底的不甘,缓缓道:“既然,老夫人您如此说,便依您所言吧。”

老夫人松了口气,容颜里有了一丝疲惫之态,轻轻道:“我知你心中多有不满,可今日容玉晕倒在我院儿里,诊治出来的结果皆与你有关,哪怕是此事真与你无关。你也得看在容玉救了容姝的这份恩情上,厚待他们姐弟二人。”

大夫人低着头,心中愤恨交加,她紧紧的攥着手心,才未与老夫人死冲突。哪怕今日掌管沈府内务的是她而非老夫人,她也不能得罪了老夫人去。

今日之事,她只能吃个哑巴亏。

大夫人脸色难看的离开,桂嬷嬷连忙进了屋,果然见老夫人捂着胸口,颓然的卧在榻上,脸色一片灰白,眼中凝着沧桑之色。

“老夫人,您这是怎么了?”桂嬷嬷担忧的上前,将老夫人扶起来,拿过枕头垫着,才扶着老夫人缓缓靠坐着。

老夫人摆了摆手,声音沙哑低沉道:“扶云院那边有何动静?”

桂嬷嬷伸手翻了个茶盏给老夫人倒了杯热茶递了过去,思索着回答道:“方才老奴已经让人去看过了,大小姐狠狠教训了二少爷一顿,现在二少爷恐怕正衣衫单薄的背着荆条跪在大夫人的名竹院里,准备负荆请罪呢。”

“那便好,那便好。”老夫人连道了两声“好”,颤抖着手将热茶递至唇边,那温热的暖流滑进喉咙,流进胃里,顿时引起一阵暖意,可是老夫人却觉得肺腑里灼烧的极痛,心里却有一块地方寒凉至极。

桂嬷嬷蹙了蹙眉,斟酌着开口:“老夫人今日未免太过袒护二少爷了些,恐怕大夫人会心生不满。日后难免……”

老夫人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空洞,面色悲戚道


状态提示:第159章 陈年旧案--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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