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严两位小娘子也很快告辞了,临走前还约定了常常叫元容出来玩儿。
别看彼此之间差了几岁,但通过一场比试和一场赌局发现了彼此的爱好的三人还是很有共同语言的。
这种革命情谊换到郎君们身上那就是一起打过架一起喝过酒一起上勾栏的那种。
元容也很满意,因为她发现这两位小娘子虽然行事直来直去,但性子并不多么娇蛮任性,还是蛮好相处的。
不管是年后去富春女学的事儿,而是关于严家的事儿,都算是有了眉目。
只是还不等她美滋滋的吃完剩下的点心,就被韦氏召唤了去,想来是知晓之前那场闹剧的事儿了。
六娘七娘还有元晴元馨都跟着一道儿去了望安堂,中间七娘还安慰元容道:“九娘莫担心,这事儿你没做错!况且把人撵出去的决定是阿姐做的,阿婆不会怪你哒!”
六娘在一旁扶额,虽然你说的是事实,可是这么对阿姐真的好吗七娘?
元容忍不住笑了:“阿姐,我知道。不过这事怎么说都是因我而起,便是伯祖母怪罪下来,也没什么好说的,便是再来一回,我照样会上去打人。”
谁叫那两个不修口德呢,在崔家的地盘上也敢编排主人家的不是,何况元容本就对她们没有好感——这两位,前世她可是认识的,不光认识,还有几分渊源。
那位王娘子,是太原王氏的旁支,跟王嫣的关系还算比较近,两人都是一丘之貉,偏偏又口无遮拦,至于卢小娘子,元容不由得勾起嘴角暗自冷笑一声,那仇可就大了……
此番她虽然是就势发作,可若是没有前世的过节。她未必会做的那么直接。
元容不由得垂眸,她原想着前世之仇已报,今世便干净来去了,却未曾晓得一旦遇到前世之人,依旧是不能心静无波啊。
到了望安堂,韦氏正坐在窗下煮茶,素手碧镯,沉静而美好,一旁的香炉里有淡淡青烟飘起,当即便叫众人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不敢再轻易出声了。
等到韦氏将煮好的茶分杯。才抬起眼皮看了看眼前这群小娘子们。道:“来了?都坐罢。”
于是五人便挨着跪坐下来,腰背挺的直直的,一丝不苟的样儿倒是惹得韦氏淡淡一笑,示意众人喝了杯中的茶。才道:“我听说,在入云阁出了点事情?”
“是。”元容本待开kǒu_jiāo代,却不意被六娘抢了先:“王中丞家的小娘子和卢中书家的小娘子对我们崔氏出言不逊,孙女不忿便将人请了出去。”
“只是如此?”韦氏反问道。
“呃……”六娘低下头,又悄悄一抬眼,发现韦氏正似笑非笑的瞧着自己,便抿了抿唇,道:“孙女还说了从此不陌路不相识。那两人实在是太过分了,任凭是谁都不能忍受。孙女也只是作出了正常的反应。”
“哦?”韦氏点点头,随后便撇头看向元容,道:“听说是九娘适逢其会,听见了她们的说话,彼此才起了冲突的?”
元容抬起头。却是一脸无辜的表情:“伯祖母……她们不休口德,难道还要对她们忍让不成?忍让多了,只会叫人觉得崔家好欺负呢。阿爹说了,对不怀好意的人不用客气。”
余下几个小娘子都忍不住看了过来,倒是韦氏呵呵笑道:“你阿爹说的当然没错,只是……”韦氏略一沉吟,便道:“九娘那些话,可真的是那两位小娘子亲口说的?”
“那当然了,若非是亲耳听到,我哪里能编排出来这种话?”元容睁着大眼一脸纯良的看着韦氏,理所应当的道。
韦氏看了元容半晌,见她完全没有心虚的低头,而是跟自己对视,一双清澈的眼睛黑白分明,并不像是说谎的样子,再一想这样的话也确实不会是才这么大的元容能编排出来的,便点了点头:“好,我知晓了。此事你们不用再管,我会找王家和卢家要个说法。”
六娘七娘都是跟着点头,倒是元容却愣了一下,随后才想到,今天的冲突可不是单纯两个小娘子行止不当了,而是上升到两个家族的层面,毕竟两个小娘子年幼,若非是耳濡目染之下,又如何会说出这样的话?
出了望安堂,七娘便忍不住对元容道:“九娘放心罢,此次有阿婆出马,便是不能让那两家伤筋动骨,至少也能叫他们弄个没脸!否则还以为我崔氏是好欺负的软柿子?”说着又笑起来,破有些幸灾乐祸道:“不过那两人也是倒霉,说崔氏坏话还罢了,却叫你碰个正着。”
七娘也不是那什么都不懂的,晓得如今崔氏势头正好,定然碍了某些人的路,还不晓得都多少人是面上热情背地里骂娘的,没叫人逮住谁都拿他没法,但是被逮住了,骂人的就是你理亏。便是那些同样在背后没少骂的人,面上也不敢说你对。
元容也跟着嘿嘿笑了一声,随后便和元晴元馨等人告辞,回平康坊去了。
一到家就被前来迎接的婢子领到了春山堂。
元容便是一凛然,从前她们回来亦是要先到春山堂跟卢氏报备一声儿的,但除却初回长安一日,却从来不必有人专门在二门上等着,料想这一回怕是卢氏知道宗仁坊崔府那边发生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进了春山堂,才坐下喘了口气,就听卢氏沉声道:“今儿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九娘做得好!”
元容讶然,她没有想到卢氏这样直接且态度鲜明,正待开口说点什么,却见卢氏抬了抬手,道:“你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