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宁耸肩道:“你可莫忘了,那宋南风还干过强抢民女的事,你今日看着他有趣,可在你看不到的地方,也还有人对他咬牙切齿的痛恨呢。今日不过是给他吃个苦头而已,后面还有更有趣的事儿等着他,你可莫要心生不忍。”裴宁虽然没甚节操,但前世所受的教育让他对弱势的女性总是多了一分怜悯和尊重。
当然了,安乐公主在他看来可不会弱势女性,而是让他不痛快的敌人,既是敌人那就可不管你是男是女,打击敌人自然要无所不用其极,不怕手段卑劣,就怕手段不够用不好用。
元容呵呵一笑:“这是自然,不过宋南风这么识趣,可以让他死的痛快些。”说着,便仰头往四周一瞧。
顾名思义,王园既然建了春夏秋冬四个院子,又以四季为名,自然是各有各的特色,不说景色,光说各种布置,就足以让冬院成为冬日最适合招待达官贵人的院子,今日虽然下着大雪,人有些少,可大都聚集在冬院,只看那四周悄然无声打开了的窗户罢,悄悄竖起耳朵听八卦的人绝对不少!
裴宁也跟着往四处一瞧,眼见不远处又多了几个散步而来的陌生脸孔,便忙一拉兜帽,拉着元容往旁边一避,跟元容咬耳朵道:“咱们还是换个地方。”旁边人多起来了,万一有人认出来了他俩,万一这个人再联想丰富些,可不是要节外生枝嘛。
元容被裴宁拉着走,但心神还在松石楼里,听着赵岐和安乐公主吵架,忍不住抬手按了按嘴唇,道:“原来还有这么多有趣的事儿……”
裴宁嗯了一声:“你说什么?”
“没什么。”元容说着,脸上却不由得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心中惊骇之余,也有些果然如此的感觉,却是对安乐公主大为佩服,虽然大周风气开放,不禁女子同男子往来,可是能这么理直气壮在夫君面前承认那啥的还真不多!
松石楼内,赵岐一张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他对安乐公主瞪着眼睛,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恨声道:“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再、说、一、遍!”
安乐公主斜倚在榻上,慢慢拉起衣襟盖住胸前雪白的肌肤,看着自家丈夫冷笑一声,道:“你没听清?那我就再说一遍,二郎不是你的儿子。可笑你还当他是宝贝,把他疼爱的当眼珠子似的,可他不是你的儿子!”安乐公主嘴角的笑容带着再明显不过的嘲讽:“替别人养儿子的滋味如何?”
“贱人!”赵岐呼哧呼哧喷着气,忽然冲上前给了安乐公主一巴掌,而后掐着那雪白的还带着几许红色吻痕的脖颈道:“说,你是骗我的,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二郎是我的儿子!”
安乐公主翻了个白眼,似乎有些喘不上气来了,抓着赵岐的手腕子艰难道:“你敢掐死我?谋害、咳咳、公主死罪……”就在赵岐闻言一滞,手劲儿便小了许多,安乐公主挣脱开来,便一边咳嗽一边笑道:“你不敢,你这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