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郡王,冉兰姐姐求见。”门外传进来的声音忽然惊醒了沉睡中的萧承训。
听着外头那声音又重复了一遍,萧承训才睁开眼睛,接着就发现眼前这似乎不是自己常住的屋子。
四处富丽堂皇的摆设有些眼熟,萧承训四下瞧了一圈儿,待瞧见架子上摆着的龙凤玉盘时,才猛然想起这是他的郡王府卧房。
萧承训揉了揉眼睛,就感觉到一阵头疼,不由得发出一声呻吟,却见旁边蓦地伸出一只雪白如藕的手臂,纤细的带着凉意的手指便贴上了他的额头。
“郡王可是头痛了?”随着声音响起,身畔一个清秀女郎侧身而起,虽用被子捂着身前,但脖颈处的粉色吻痕清晰可见。
女郎笑意盈盈的撅了撅嘴,满眼都是掩不住的春色,柔声道:“郡王昨日喝了太多酒了,婢子这便叫人给郡王准备醒酒汤可好?”
说着便要起身穿衣,却不意身后传来一股大力,女郎立足未稳便身子一歪,直直的倒进了萧承训怀里。
“郡王?”女郎又羞又恼,撒娇似的唤了一声,便低下头老实的趴伏在了萧承训胸口,见萧承训一张俊脸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心里顿时有些发毛,便抿了抿唇,大着胆子用指腹在萧承训的胸口划起圈圈来,满眼尽是挑逗之色。
萧承训闭了闭眼,这才回想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事,当即脸一黑,猛然起身将女郎掀翻出去,沉声道:“来人!”
女郎大惊之色,不由小心翼翼的又唤了一声:“郡王?”生怕自己一时不慎,哪里惹着了这位名声素来不是很好的年轻郡王。她好不容易从一介婢女抱上郡王的大腿。从此穿金戴银不是梦,哪里肯再回去过伺候人的生活?
然而萧承训很快就戳破了她的幻想:“来人,把此女拖出去!”
萧承训一脸阴沉的看着面前低头哈腰的管家。还有跪地请罪的几个心腹,心中愠怒。指着门口已经傻了眼被拖走的女郎道:“谁放她进来的?你们脑子都是一包草吗,难道本王就这么饥不择食,什么人都肯要?”
管家低着头,一脸的愁云惨雾,而跪着的几个也是忍不住腹诽,要不是您允许那女郎哪能一直陪着您喝酒啊,喝到不省人事了都,他们奉命抬萧承训回府的时候。那女人就寸步不离的跟着,他们都以为是萧承训看上了的人才带回来的,哪知道竟然是想攀高枝的?
“万一那女人图谋不轨,我这边死透了你们都还不知道呢,怎么,还觉得委屈了?”萧承训冷哼一声,有些嫌恶的看了眼地上的衣裳,便顺手扯了帐子往身上一裹道:“所有相干人等,二十杖,别叫我知道你们糊弄我。”
听着萧承训有些阴沉的声音。管家忍不住一抖。满长安的人都知道,太子嫡次子高都郡王素来脾气暴躁,高兴的时候能跟你称兄道弟。不高兴了就能整的你哭爹喊娘,他们这些在萧承训手底下混饭吃的,小命都不是自己的,哪里敢对萧承训阳奉阴违。
冉兰站在众人身后,她昨日是被萧承训留在了东宫整理东西,却未料到她一时不在,就出了这么个意外,心里不住的摇头叹气,萧承训身边的这些个男子。做正事看着倒有模有样,哪知道一牵扯到女人身上。就失了细致。
好吧,大约他们也不知道高都郡王看似生的fēng_liú。但并不很好女色,萧承训长这么大,除了身边太子妃给的教导人事的侍妾外,并不随意碰外头的女子,便是往烟花之地,也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此事若非是近身伺候的人,还真是发现不了。
看见萧承训扯了帐子裹身,冉兰终于忍不住了,上前从箱笼里取出干净衣裳来伺候萧承训穿衣,见他还是余怒未消,便道:“二郎先莫要与他们置气了,太子殿下才得了消息,说是秦王已到,叫两位郡王随同群臣郊外迎接呢!还是快些穿好衣裳,随婢子回东宫同大郎会合罢!”
太子年长的两个儿子都封了郡王,又都是嫡子,似这等出迎之事派他们倒是正好的,毕竟太子为兄长又是储君,万没有亲自相迎的道理。但此次出迎颇为隆重,便是萧承训也不能马虎对待,还是要梳头加冠,穿上郡王礼服,正儿八经的与兄长同行才好。
萧承训自然是明白轻重缓急的,当下轻呼出一口气,也顾不得计较旁的了,忙打发了请罪的人道:“麻烦你了。”
冉兰不愧是心腹侍女,纵然来的颇急,但却是准备好了全套的礼服,听得萧承训感激之语便笑了笑道:“这都是婢子的职责,哪里值得二郎出此言?倒是折煞婢子了。”说着却是好不耽搁,领着两个婢女给萧承训穿好穿衣梳头,待小到一件佩饰都毫无差错之后,便点了点头道:“二郎可要先用些糕点垫垫肚子?”
虽然天气放晴,但却是干冷干冷的,一想到郊外迎接要跟傻子似的站着挨冻,萧承训就老大不愿意,当然了,阿爹的命令是不敢违背的,萧承训也只能肚子里抱怨几句,该干啥还得干啥,当即捡了两个饭团吃了,又喝了一碗粥,感觉到肚子热乎过来,便抬脚出了门,骑马往东宫去了。
这等事情冉兰自是不会跟着的,便回头指挥着婢子去收拾卧房,哪知道才转个身就被可怜巴巴的管家拉住了,小心翼翼的:“冉兰,你看……那个女子,该如何处置?”虽然说萧承训是不喜那女子了,可总归是主上的女人,他怎么敢随意处置了?偏偏萧承训又没留个明白话到底要怎么办,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