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听元容这么说,十娘更好奇了,不由得扯着元容袖子问原委,元容被她软语一求,便不由心软了,将结仇始末说了一回,道:“她被我弄得颜面大失,被人议论了许久,后来甚至被送出长安去外地躲了大半年,可不是要恨我恨的牙痒痒?如今能被长辈带来朝拜,看来倒是嫁的不错。”
元容不由想起自己曾经生起的恶毒念头,不由淡淡一笑,还好她也只是想一想,并未付诸行动,不然这位还不知道要怎么恨她呢,说不定会拿着刀剑来跟自己搏命?一念及此,便撇头冲那一位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可恶!”某人接收到了那笑容里的恶意,顿时扭紧了手中的帕子,暗自骂了一声,却不意被身旁的人听到,撇头轻描淡写的看了她一眼:“你怎么了?”
“呃,只是腹中方才有些不适,并无大碍,您放心罢。”女子连忙摆出笑脸回了话,然而在长辈回过头去跟旁人寒暄之后,却是眯起眼睛冲着元容的恨恨的咬了咬牙。
虽然宫中的偏殿,平素非是主子们常住的场所,但因为来的都是诰命夫人,因此屋中也是安置了好几个炭盆,烧的很是暖和,正好与屋外的落雪寒风形成了两重天,对比简直不能更鲜明,听着风吹打窗户引起的响动,简直叫人想要再给它糊上一层。
“阿姐,你说我是不是乌鸦嘴,我们真的要冒着寒风和鹅毛大雪去跪拜了。”十娘叹气着往元容身旁一倚。
元容轻笑着拍了拍妹妹的手臂,道:“跟你的乌鸦嘴没关系,只是凑巧罢了,纵然没有你,该下雪还是要下雪,该刮风也依旧要刮风。你以为谁都能有呼风唤雨的本事?”那都不是寻常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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载着元容祖孙的马车缓缓驶到宫门前,便吱呀一声停了下来。
元容扶着卢氏下了马车,再回头一瞧,就见十娘已经从车辕上跳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宫墙发出一声惊叹。
太极宫宏伟壮阔一如旧年所见,然而十年过去,元容对太极宫已经有了些许陌生感,纵然那些灰扑扑的宫墙和颜色深重的琉璃瓦依旧是记忆中的模样。
十娘不由得拉着元容胳膊低声问道:“阿姐,你认得这些夫人么?”说着便朝着右前方向努了努嘴。
那是在她们之前到达的一位诰命,看她穿戴应是三品服饰,元容没有看见她的正脸,只是看背影觉得对方似乎很年轻,便摇了摇头道:“我十年不曾入宫,谁晓得少了哪些老面孔,又多了几位新来的夫人?”
宦海浮沉,纵然那种动辄丢命甚至死全家的事情不可能发生,但却难保不会有触怒贵人而被贬黜的可能。实际上这种事情当然是司空见惯,谁也不能保证一直受宠,可能就在你毫无知觉时,就已经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
而在夫妻一体荣辱与共的如今,若是男主人出了事,家中夫人又如何能保持住原有的地位?除非她姓萧。
十娘鼓了鼓腮帮子,正待说话却被卢氏瞟了一眼。那轻飘飘看似没什么情绪的眼神往十娘身上一扫,便叫她顿感亚历山大,不由闭上了嘴。-- by:da50s2x|51091|1157460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