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景不风景另说,现在来讨论正事,好吗?”
元容一点都不想理会对面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直接转移话题。
“好罢。”裴宁耸耸肩,然后直起身子道:“你想如何?”
元容正色道:“之前你说我心慈手软,其实错了,我当时只认为安乐公主错不至死而已。”
“哦,所以?”裴宁手执茶杯往前一递。
元容没好气的瞪了裴宁一眼,但还是执起茶壶为他斟满,道:“如今自然不同了。”
裴宁微微一笑,摩挲着茶杯边缘道:“你确定吗?”
“当然。”元容不由想到她当初听到她们计划时的又惊又怒,心中有一股气开始上涌:“安乐公主对我可没有手下留情。”
裴宁只道安乐公主要坏元容名节,并不知道具体内容,然而此刻看着元容面上怒色却不由起了好奇心:“她到底做了什么?”话才出口便又觉得不妥,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要保守一些,那种阴私之事会不会难以出口?
便立即补道:“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
元容感觉到裴宁的体贴,不由摇头一笑道:“无妨。”然后便将经过仔仔细细叙述了一遍,道:“若我反应稍慢一些,恐怕此时我已经不得不成为萧承令的姬妾,而且是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甚至整个崔氏都会因为而蒙羞——这跟杀了我也差不多了。”
纵然她对世家的某些观念嗤之以鼻,但崔氏百年名声不能因她而染上污浊。而与她本人来说,也是毁了她的一生——这般得来的女人,萧承令会真心吗,更不要提他们之前还发生过冲突。
裴宁叹道:“何况楚王一脉定然也不愿意掺和进来,于公于私,萧承令都不会甘愿的。”
生的再美又如何?对萧氏子孙而言。美人易得,权势才是他们立身之本,元容在最初已经得罪了萧承令。若是跟着去了楚地,前程难测。而楚王和王妃恐怕也不会喜欢一个这般不名誉而来的、让自家处境陷入尴尬的媳妇儿。
“嗯。”元容点头,随后垂下眼睛看着自己那双纤白的手,道:“若真到了那地步,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裴宁心中一凛,他可是知道元容前世的丰功伟绩的。虽然说杀人算不得稀奇。但是身为一个婢女,敢对着皇子出手,最后还成功了的。却是千百年来独一份儿。眼前这个女子,不缺乏狠劲儿,不止能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其实也不奇怪,此时的皇权还未达到顶峰,人们对皇家有敬畏,却是敬畏于他们的权势。更单纯来说就是他们手中的刀更锋利,而没有什么对强权的奴性,尤其是像元容前世那样的境地,所谓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兔子急了也会咬人,婢女急了也能杀人。说穿了倒也不算太稀奇。
想到这儿。裴宁不由啧了一声,他的眼光倒是好。一眼就看上了这个千百年来独一份儿的人物,但这个人也辣手的很,若是将来把人娶到手,他敢做对不起对方的事情,恐怕就真得准备好棺材板儿了。
不过,好像也是甘之如饴?左右这古代的女子再彪悍,除非是像贾南风那样的奇葩,大多数骨子里还是更贤良淑德的,别看安乐公主如今这德行,若是她嫁给的是自己心中所愿,说不定也会是贤妻良母呢?总之是,只要你给一分,她或许会回馈十分,相比之下,他已经赚到了,还要求更多的话,岂非是贪心不足?
一念及此,裴宁心中倒是有些愧疚起来,说到底,这麻烦还是因他而起,若非元容机灵,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他早就认定眼前女子会是他将来携手一生之人,若是出了那等事,他也要后悔莫及,便柔声道:“我知道你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小命却只有一条,凡事都有回转余地,不要轻易做傻事。”
元容看了看自己被覆着的手,不由回握,微笑道:“你既知我前世所为,又何苦劝我这些?我亦非是那等忍不得委屈的人,但有时候,世事终究非我所愿。”顿了顿,便轻出一口气,故作轻松道:“所幸没有走到最坏那一步。”
裴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道:“大不了一拍两散!”
元容前世能以婢女之身谋杀了一个大王,今世他们有身份有地位有人手,且一人计短两人计长,未必不能干掉安乐公主后全身而退,而且……裴宁勾起嘴角,以安乐公主的尿性,谁说她不能自己作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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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景不风景另说,现在来讨论正事,好吗?”
元容一点都不想理会对面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直接转移话题。
“好罢。”裴宁耸耸肩,然后直起身子道:“你想如何?”
元容正色道:“之前你说我心慈手软,其实错了,我当时只认为安乐公主错不至死而已。”
“哦,所以?”裴宁手执茶杯往前一递。
元容没好气的瞪了裴宁一眼,但还是执起茶壶为他斟满,道:“如今自然不同了。”
裴宁微微一笑,摩挲着茶杯边缘道:“你确定吗?”
“当然。”元容不由想到她当初听到她们计划时的又惊又怒,心中有一股气开始上涌:“安乐公主对我可没有手下留情。”
裴宁只道安乐公主要坏元容名节,并不知道具体内容,然而此刻看着元容面上怒色却不由起了好奇心:“她到底做了什么?”话才出口便又觉得不妥,这个时代的女性还是要保守一些,那种阴私之事会不会难以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