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碰上赵国夫人和崔氏兄妹一行,萧承训也很是意外。
坦白说,若是只有赵国夫人在,他是不会想要去见的,反而有多远走多远,可是一想到还有崔家人,这情况就不同了。
且不说拉拢什么的,只他若是还想要回那串璎珞,就必得跟崔家打好关系,别人不提,至少得要崔九娘点头肯把东西还给他才是。
其实这是萧承训执念了,若是元容知道那串璎珞牵扯的原委,绝对二话不说将东西双手奉上。鬼才要掺和太子系和平妃系的纷争呢,都是王家人,跟她崔家有啥关系。
但元容不知道,所以她在看到萧承训脚步匆匆的出现在面前时,不觉有一种这人怎么阴魂不散的感觉。
“九娘子,真巧,咱们又见面了。”萧承训看着元容微笑道。
元容眨了眨眼睛,像是没反应过来似的,随后才露出淡淡笑容,给萧承训行了一礼:“见过殿下。”软软糯糯的声音仿佛含着糖一般,叫萧承训略有些急躁的心情奇异般的平复了下来。
元熙方才同崔元靖商量好了安排,便急急的回屋看元容,不料大老远就看见妹子跟前多出来一个穿着华服的少年,便脚下一急,笑道:“九娘,这是有客来访?”
“阿姐。”元容撇头看见元熙,便笑着迎了上去道:“是二殿下来了。”
说着便见萧承训随着转过身来,对着元熙的行礼略一点头,笑道:“听陈将军说在此碰上了故人,既然有缘,又怎能避而不见。”明明是故意示好,还要带着些自矜。
元容听得懂他话中含义,却又故作不懂,只让元熙去应付:“殿下既然来了,不妨进屋喝杯茶?”直接把萧承训的话头给略过去了。
虽然有陈太监的慷慨让房间,但崔家兄妹并未得寸进尺,只是多要了一间供崔元靖和崔元昱住而已,而元熙和元容依旧按照原先的安排住在一起,侍女们已经收拾好了房间,是以屋子如今看起来略有狭窄。毕竟原先是给一个人住的屋子。
说是喝茶,不过是元熙的客气话,萧承训只往房间里瞅了一眼就没再多留,虽然如今男女并不忌讳往来,可这等出入女子闺房之举依旧不妥,也就萧承训如今年纪还不大,不必太在意罢了。
“今日便不叨扰了,往后路途还长,说话的时候有的是。”萧承训笑眯眯的说完,便施施然告辞而去。
元熙和元容姐妹送萧承训出了门,却是不约而同的松了口气,彼此对视一眼,却都有些不好的预感,萧承训这话,莫不是要跟他们同路而行?这可麻烦大了!
尤其是元容,一想到那个尚悬在头顶的不知会何时发生的沙县屠杀,就有些心惊肉跳,若是萧承训也一起走的话,三家反倒是崔家一行身份最不贵重,但凡其他两方有一方出了事,崔家就要麻烦上身。
想到这儿,元容不由得皱了皱眉,若是她没记错的话,当年的沙县屠杀中还有一位贵人身陨,但问题是她并不知晓这位贵人身份,莫非要应验到赵国夫人甚至是萧承训身上?若是如此,惹得圣人大怒并非不可能。
哎呀真是烦人,要是能够知道那位贵人身份就好了,只要不是这两位中的任何一位,她也好放心一些!
想到这,元容不由得挠了挠头,接着就被元熙拍了一下:“如今出门在外,莫要作此不雅形状。咱们回屋。”
他们到达客栈的时候不过酉时初,大半天的赶路即使是一直坐在马车里也让人有些吃不消,元熙和元容姐妹两个洗漱过后便小憩一番,等醒来时已过了一个时辰。
外头雨仍然在下,阿良从厨房提来了食盒,四人便就着这哗哗的雨声用了饭,不过一会儿功夫,就见崔元靖来了。
崔元靖一进屋子就对元容道:“你跟萧二郎提过阿翁大寿的事儿?”
元熙撇头瞅了瞅,叫阿良给崔元靖上了茶,才道:“怎么,阿翁大寿又不曾藏着掖着,还不能说了不成?”赫然是一副不管对错就袒护元容的架势。
崔元靖不由得笑了一声,还未开口,就见元容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道:“阿兄,这种事情萧二郎随便叫人一查都能查到啦,我怎会提这个。不过听他的意思,好似是想要与我们同路回长安去。”说着顿了顿,又低声嘀咕了一句:“回长安又不用我们领路,定有不轨。”
“呃,不会是他还想要姑姑送的那串璎珞?”元熙顺口说了一句,随后便又一想:“那东西又并非稀世奇珍,堂堂皇孙如何会盯着不放?大概还是同元容说的那般,另有图谋罢?”
可怜萧承训做的太多,反而把简单的事情弄复杂了,若是叫他知道,恐怕心情不会太美妙了。
崔元靖抬手抚了抚下巴,他如今还未到留须的年纪,但已经长了些绒毛了,下意识的就想要去揉一揉:“这就不要管他了,他要同行,对我们反而没有坏处。他身边的护卫,可都是神策军中百里挑一的人物。”比赵国夫人的那些部曲还要更胜一筹。
元熙和元容俱都明了他未竟之意,纵然他们是按原计划启程,可对元容那个带有警示性的噩梦却不能完全忽视,有了萧承训同行,那这一路上的安全性无疑要上升许多。不管是神策军还是陈太监,那战斗力杠杠的。
“赵国夫人会答应吗?”元容问道。实际在这件事儿上,他们是没什么发言权的,萧承训要同行,就是没有那个噩梦警示,他们也不敢拒绝。保持中立态度两不相帮和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