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向来是个身体健康的小宝宝。
她怎么也没想到,前不久她还神猛非常地拳打南山敬老院脚踢北海幼儿园,没过多久她居然跟病西施一样晕厥了。
林夕是在路上晕过去的,非常干脆利落地扑街,脑袋咣地一下砸在砸在地上,那声音听得宋雯牙齿都酸了。宋雯的一声尖叫还没发出来,林夕就已经干脆果断地失去了意识,昏迷的前一秒,林夕还在想,真心日了狗了,以后打死也不能熬通宵了。
通宵一时爽,伤心又伤肝。林夕她又穿越了。
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正在飞奔,林夕脑子一懵,脚步微微一错,顿时就左脚拌右脚地狠摔了出去。她还没来得及尖叫,就顺着台阶当了一回翻滚的牛宝宝。也不知道是做梦还是什么原因,倒也没觉得有多痛,就是摔得有些喘不上气来。
停止翻滚之后,林夕趴在地上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纤细幼嫩,还有点胖,绝对是个不超过十四岁的女孩子的手。
林夕怀疑自己摔坏脑子了,她大脑里一片空白,居然连自己的名字和过去都记不起来了。
我是谁?我在哪?我从哪里来?生命的意义是什么?
林夕并没有蒙圈太久,或者说,并没有太多的时间让她思考人生——她隐约记得有什么很危险的东西在靠近,所以她才会拼命的奔跑。
顾不得还有些发晕的大脑,林夕连滚带爬地站起了身,疯了一般地朝前方跑去。她似乎摔进了一个地下停车场,这个停车场的穹顶极高,甚至林夕还看到了几辆专门用来运送建材的大卡车。四周的灯光黯淡,昏黄的白炽灯将林夕的影子拉得很长。
林夕奔跑了起来。
她发誓,自己哪怕是体育考试200米短跑都不曾跑得这般快过。
这具少女的身体轻盈极了,女孩身形纤细单薄,肢体灵活,身姿敏捷,奔跑起来时简直像一阵悄无声息的风。虽然林夕失去了记忆,但是她却对这具身体一点也不觉得陌生,她甚至很清楚这具身体的极限在哪里,使用起来简直如臂使指,就像是她自己的身体一样。
林夕在奔跑的助力下一跃而起,手掌撑在车顶一下子翻越过去的瞬间,她觉得爽爆了。
这种浑身充盈力量的感觉,这种如风一般无拘无束仿佛灵魂不被笨重的驱壳所桎梏的感觉,真是美妙得令人身心舒畅,心神剧颤。
林夕的中二病根深蒂固,而有什么比一个中二病感觉到自己飞檐走壁无所不能更让人兴奋的呢?
林夕享受了一下这种飞一般的感受,直到直觉为她敲响了警钟,她才快步藏进了一面隔离墙的背后,训练有素地蹲下弯腰抱头。她飞快地调整自己的呼吸,将因为奔跑而略显急促的气息调整得平缓轻微,几乎细不可闻。
她听见了脚步声。
林夕也不知晓自己为何会将之定位为“脚步声”,因为那根本不是正常人类会发出的声音,反倒像是某种巨型的动物踩在地上而发出的巨响。地面在震颤着,那东西的动作显然很迟缓,只是听着那脚步声,林夕的大脑就自动将怪物的体型大小反馈给了她。
呕,最萌身高差吗这是?意识到这个怪物的体型比那大卡车还要可怖的时候,林夕面无表情地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林夕躲在隔离墙后,在怪物靠近的瞬间,猛然屏住了呼吸。
林夕虽然失去了记忆,但是她身体的本能反应显然还存在,而这个本能也救了她的性命。她知道背后的这个东西不是她能够抗衡的存在,也知晓这个怪物锁定了她的气息。所以方才林夕才会浪费时间在这个偌大的停车场里跑了一圈,为的就是混淆自己的气息。
她如今拥有的这具身体,简直像一位身经百战的战士,其本能以及战斗意识都已经敏锐到一种可怕的境地。
然后,林夕看见了。
庞大得几乎令人心生绝望的影子如同移动的山峦,清晰地倒映在林夕面前的土地上。那个“怪物”的形态像是教科书上描绘过的恐龙,有着肉瘤一般的脑袋与尖锐可怕的利爪獠牙。林夕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口鼻,不让气息泄露出一丝一毫。她没有看到怪物的正面,但是她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条足有十数米长、布满鳞片的尾巴擦过隔离墙不远处的墙壁,彼此碰撞之时发出刺耳得让她头皮发麻的摩擦声。
那墙壁留下了一道深深凹陷下去的黑痕。
哦,狗/日的。
刚刚才开启了金手指兴奋没多久的中二病笑容渐渐消失,感觉自己被来自大宇宙的恶意糊了一脸姨妈巾。
这种刚刚发现自己升到五十级可以转职了却突然发现一百二十级的副本正式开启的苦逼感到底谁能懂啊?!
难道因为中二病想要当反派就注定为世所不容吗?!为什么这个世界就不能对中二病稍微友好一点?!
果然错的不是我,错的是这个世界吧?!
林夕压根不想体验一把被怪物放进嘴里被口水淹没被牙齿咀嚼的痛苦,刚刚振奋不到一分钟的狗胆再次怂了下去。怪物在四处搜索她的气息,原地待在一个地方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于是林夕又当了一回翻滚的牛宝宝,趁着怪物转移视线的瞬间,从这面隔离墙翻滚到了另外一面隔离墙后面。她小心翼翼,动作灵活得如同一尾入水的鲤鱼,成功拉开了距离来到了通往地下停车场的旋转通道边上。
林夕撒丫子就跑了,而这时,那怪物似乎终于判断出来哪一方的气味比较浓烈,立时迈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