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政大权都操于吴三桂之手,他自然要安插亲信文官武将,把云贵两地切实地掌握在手里。
“王上。”刘玄初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问道:“若元江迟不竖旗反叛,滇中滇西又起战事,如之奈何?”
吴三桂嘿嘿冷笑,捋须悠然道:“玄初,汝认为当如何?”
“夫永历在缅,而伪王李定国、白文选等藉永历以惑众心。奋思一逞。此其患在门户也。土司反复无定。惟利是趋,有如我兵不动,逆党假永历以号召内外诸蛮。饵以高爵重禄,一被煽惑,遍地烽起,此其患在肘腋也。”刘玄初似笑非笑地说道:“王上欲师出有名,可令那嵩至昆明领受敕封,如其不来,则可出兵讨之。”
“玄初知吾心意。”吴三桂大笑起来,说道:“雨季行将结束,当令三军准备出征,集粮召伕。吾要亲讨元江。”
刘玄初点头赞同,元江那氏数世积累,财雄势大,乃是云南众土司之最强者,吴三桂亲征既可增加声望,又可起杀鸡儆猴之效。
吴三桂送走刘玄初,心中喜悦。计策不谋而合,使他再无顾虑。滇土虽收,而滇局未结,惟有及时进兵,早收全局,才最符合自家的利益。
推开窗户,吴三桂向外望去,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已是华丽气势。但此时,他却有些不够满足,这是王府啊,要更加的宏传、壮丽,要显得更加神圣才行。待平定滇省,必要增修扩建,使之金碧辉煌,令人眩目。
红亭碧沼,曲折依泉,杰阁崇堂,参差因岫。此等富丽王府,时春花、秋月之夜,月光之下,花园之内,摆酒宴饮,美人圆圆陪坐一边,不时劝酒,每当酒兴正浓之时,让圆圆唱上一曲。
歌声清丽,感情激扬,唱得动情入迷。歌声助酒兴,喝到似醉非醉之际,漫步起舞,作发扬踏厉之容。舞罢,圆圆捧觞为寿,真乃人生最乐之事耶。
年过半百,又处于位重权高之巅峰的吴三桂,追欢逐乐的奢求已经开始浸润其身。站在窗前,老汉奸憧憬着,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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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永兴刚刚处理完最新送来的情报,和军情司的叶虎一起走出了帐篷。此时,天空里几颗星星在闪烁,微风则送来了不远处人们的低语声,
自己没有猜错,昆明清军确实没有闲着,四处派兵加强防守,又搜集粮草囤积,吴三桂更是扩充兵马,就等着雨季结束,便会有所行动了。
按照正常的战略思维,先近后远,这是没有问题的。但如果吴三桂先出边攻剿,朱永兴也觉得没有什么。毕竟元江那边的实力并不算弱,清军主力远去,他们的机会大增,趁机兴兵,可收围魏救赵之效。
昆明,对清军来说,既是占据优势的胜利的象征,同时也是一个包袱,是绝不可能轻易丢掉的。而三江之内的永昌、大理、楚雄、姚安等城池,是清军扼住明军北进的防线,可也使大量的清军无法机动作战。清军最大的机动兵力几乎都集中在了昆明,这便是明军可以利用的弱点。
而且,与当时大多数汉人的想法不同,朱永兴极痛恨厌恶吴三桂,根本不寄希望于他能反正或投诚。他也并不畏惧吴三桂,什么雄才大略、才武无双,不过是个运气极好的阴谋家而已。纵观其军事生涯,何尝有过令人赞叹的指挥战例,即便是历史上叛清初期的势如破竹,也终被其致命的战略错误所抵消。
我,一个穿越人士,还斗不过你个老汉奸?朱永兴认为明军只要精诚团结,不起内讧。吴三桂就并不是强大到不可战胜。
“殿下,卑职告退。”叶虎锦衣卫出身,在情报司工作正是其所长,已经担负起周良甫至监察司所带来的空缺。
“去吧。有情报随时来报。”朱永兴叮嘱了一句,又吩咐道:“特别注意与元江的联络,务必要保证畅通。”
“是。”叶虎躬身施礼,转身而去。
朱永兴略略停顿了一下,转身向帐篷外的一辆独轮车走去,杨国骧则带着两名亲卫紧紧跟上。
一天行军下来,情况还算可以,虽然不到四十里,但也差不了很多。毕竟辎重营刚成立,还有很多需要完善的地方。朱永兴便有了一个想法。觉得应该在步兵中大量使用独轮车。
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那个时代的路况实在不敢恭维。而步兵的盔甲又确实是行军中不可忽视的问题。独轮车小巧,载重可达二三百公斤,可为一个小旗十名步兵驮运盔甲。两人一组。按每天四十里计算的话,则每人推八里,其余时间是轻装,比背着盔甲行进显然要轻松很多。
更主要的是独轮车对道路的适应很广,窄路、巷道、田埂、木桥都能通过,又方便在崎岖小路和山峦丘陵中行走,其运输量比人力负荷、畜力驮载大过数倍。如果把轮子弄得大一些,在崎岖的路面上就不容易被卡住;如果加上风帆,还可以借助于风力;如果再根据牛顿力学改进独轮车各部位的位置,应该会更加省力。
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