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复半壁河山之后,lùn_gōng行赏。朱永兴是毫不吝啬的。制作精美的银质和包金勋章,立时成为军中耀眼的存在。谁戴上勋章,不是立时引来众多羡慕、钦佩的目光,从而成为证明自己英勇的标志。
“忠诚无畏,勇敢顽强!”勋章后无一例外地刻着这八个圣上御笔亲题的字。有这样一枚,那可是足以留传珍藏,甚至供奉起来,让子孙后代都为之骄傲的宝贝。
“继续努力,争取三个月升上等兵,然后升士官。”唐季看着王战光着的健壮身体。掩饰不住的喜爱和赞赏,“你们哪,算是赶上好时候了。老子刚参军的时候,哪有这么好的伙食,军饷也没现在多。”
“长官——”王战犹豫了一下。试探着问道:“不知道啥时候打仗哈,那样应该升得更快吧?”
军中有两种晋升方式,一种是靠时间,一种是靠军功。如果没有战事,那最少要三个月,还要表现得突出,才能晋升一级。而在战场上则不同,不仅升得快。还有得勋章的机会。
“快了吧?”唐季也不十分确定,但今年的休假虽未取消,却不可远离驻地。这意味着军事行动不会停息太长时间。
“来信喽,来信喽……”远处传来的喊声让唐季精神一振,匆匆忙忙地小跑了过去。
民间的驿传邮递尚不完善,但军中的却是尽量保证,这也是地方官府和宣教部门的一项主要任务。从明军打出滇省后,这项制度便开始实施。也是提高军人地位,稳定军心的重要措施。
王战还犹豫着是否该写封信给家里。唐季已经拿到了自己的信件,在僻静处迫不及待地读着看着。
信是代写的。也就没法表达过于亲密肉麻的话。但唐季却沉浸其中,细细品味着,品味着那有些絮叨的叙述,那根本不值得一说的小事儿。甚至,在他的鼻际,能闻到信上那淡淡的熟悉味道,虽然实际上什么味道也没有。
村子扩大了,田地又增多了,又攒了一些钱,邓秀儿恨不得把所有能想到的事情都告诉唐季;军队开走了,可她还在往城里送菜,因为洗择得干净,所以卖得很不错;想买头水牛,虽然钱不够,但官府说可以分期付款,或用地里的收成相抵……
唐季笑得有点傻,但却是开心而快乐的。远方有自己的亲人,还有一个姑娘在等着他,在惦念着他。战争,终将结束,而亲人和邓秀儿的生活已经得到了安宁,并且越过越好。这是谁的功劳,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战友的,是千千万万的袍泽的。唐季感到了自豪。
……………
每次大规模的战争结束,往往会意味着一场或大或小的社会变革,国家重划,阶级重分。对于光复区的百姓,以及军人来说,这场变革却早已经开始了。
士农工商,四民社会,传统的社会形态特征,不知不觉已经变成了士农兵工商。而且,在官方言论中,这五大社会集团是不分排位的,也就是说,不是阶级的划分。
军人的地位,军人的待遇,不断的提升,由“当兵吃粮”的混事儿,早已经成为了一种职业。一种足以养家糊口,一种足以光宗耀祖,一种足以让人昂首挺胸的职业。
这并不是因为国家危难,而采取的暂时的利用,而是立足长远的改善和转变。家里有一个军人,便能享受特殊的优惠。不仅仅是得到了土地和饷银,连地方官府也要给予适当的照顾。
当这些观念和行为形成习惯,朱永兴的目的也就达到了。“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针”,这是什么屁话?没有军人,如何保家卫国,如何抵御外侮,如何开疆拓土?
不让士兵们粮饷无忧,又如何实现的爆兵策略?火枪的装备是一方面,因为训练周期短;但最关键的还是让人们乐于当兵,踊跃从军,并不以自己的军人身份而感到卑贱。
“朕说过了,军人以军礼参拜即可。”朱永兴有些不耐烦,但还强压着性子,“文官呢,拱手作揖即可。亦无须跪拜。”
“陛下宽仁,然礼不可废。”进京述职的湄公、河仙总督宗守义郑重跪拜,叩首如仪。
朱永兴苦笑了一下,对于这位在海外辛苦创立基业的功臣,他本想优容。可却未能达到目的。
“免礼,赐座。”朱永兴仔细端详了宗守义一会儿,微笑着说道:“湄公、河仙两省发展得非常好,这是隆华的大功一件,也让你吃了不少苦啊!黑了,瘦了。但书生气没了。眼中灵气四溢,竟是大大的不同了。”
宗守义见到久别的主上,见朱永兴身着龙袍,头载朝天冠,一派帝王威仪。不免心情激动又惶恐。听到主上温言抚慰,不禁感动非常,起身垂手恭听着,再躬身施礼,谦逊道:“为万岁尽忠职守,微臣不敢言辛苦。功劳也说不上,皆是万岁英明……”
朱永兴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压了压手。示意宗守义坐下回话,沉吟了一下,说道:“经营海外之地。不比本国,你能审时度势,灵活施政,难能可贵。由小见大,可见你才略是尽够的。那湄公、河仙两省可有人才能够顶替于你,能继续稳固占领。直到其变成我大明疆土。”
宗守义愣了一下,立刻意识到官职可能会有所调整。是大用,还是——他不敢多想。赶忙说道:“微臣举荐莫海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