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玄女站在大堂的门口,泫然而泣,一双秀目紧紧的盯着冯作,这一刻太玄女不再是一个炼气士,而是一个为了爱情放弃一切的痴情女子。
“你这妖女,我的夫君是不会跟你走的?”
公主李艾掀开红盖头,对着太玄女冷哼着,而那些青羊宫中的道士,也立刻围了上来,这些道士都是一些炼气士,顿时给太玄女巨大的压迫感。
冯作看到四周围上来的道人,走上前一步,将那些道士挡在身后,狠着心对着太玄女道:“我不能离开。你走吧,百十年后,我便会垂垂老矣,而你却能够长生永存,我无法追随你。此生是我若辜负了你,若有来世,我愿长相随。”
“我不要你来世的承诺,我只要今世的缘分。”
太玄女猛地摇着头,泪珠一滴滴的滴落下来,痛苦的颤抖着,这一刻太玄女再也无法装作坚强了,像是抽走了浑身的力气。
“师妹,我们走吧。”
燕赤霞分开人群,缓缓的来到太玄女的身边,轻声道,手中轻轻一拂,剑光一罩,将太玄女直接从这里带走。
看着燕赤霞带着太玄离去,冯作身形趔趄了下,仿佛身上被抽走了什么。
“驸马?”
公主上前伸手将冯作扶住,面容之中带着一丝凄苦之色。
婚礼的三个月后,冯作以驸马的身份出任边防宣抚使,立下大功,调任左都御史,三年后,升任礼部侍郎,在外人看来,这种升任速度可以称得上是平步青云,冯作也始终秉持着自己最初的信仰。要致君尧舜上,再使风俗淳,这些年来,冯作也没有违背自己这愿望。
在很多人看来,冯作便是公正不阿的青天大老爷,唯一让人诟病的则是这些年来,冯作和公主始终未育有一儿半女。
“驸马,父王建造摘星阁,乃是受到上天的旨意,不是穷凶极奢。你不要再上书了,父皇已经反怒了。”
公主李艾将一件长袍披在冯作的身上,小心的说道着。
“公主不必在言语,这摘星阁高约千丈,不仅耗费极大,还要借助道门的符篆之力,为了让这些道门出手,陛下更是许诺了大量的东西,这摘星阁再建造下去。就会动摇国本,我必须前往上奏。”
冯作语气坚定,不容置疑,将笏板握在手上。理了理袍服,走向皇宫之中。
看到冯作离去,公主轻轻叹了下。
在冯作上奏反对建造摘星楼后,李家天子大怒。下旨剥夺冯作的官职,贬斥到岭南之地。
如此冯作便在岭南生活了十年,这十年中。冯作以凡俗的身体,沉受着岭南的艰苦,原本壮硕的身体也变得病怏怏,漆黑的鬓发也变得如雪一般。
在这十年中,燕赤霞和太玄女也遭遇到了危难,两人在长安城的行踪被有心之人发现,五庄观在人间游历的门徒,一些巴结五庄观的门派相继派出人来追杀两人。
“师兄,都是我害了你。”
两人被围困在一个山岭上,四周是一个个身穿不同道袍的道人,神色冷峻,气息强大,将燕赤霞和太玄女死死的围困着,准备击杀两人,根除太白剑宗在洪荒的余孽,而燕赤霞和太玄女已经身受重伤,已经无法抵抗这些道人。
看着四周的道人,太玄女心中充满了愧疚。
“不要说什么胡话了,我早就预料到了,只是没有想到除了五庄观人外,那些曾经参与围攻太白剑宗的门派,竟然也无耻的追杀我们,看来他们害怕我们会再次壮大,找他们了结因果。”
燕赤霞轻轻叹了口气。
“哎,还好我没有将那呆子带来,不然就要跟我一样了,可惜今生无缘了。”
太玄女取出冯作赠送给自己的那条手帕,在手上摩挲了几下,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一扬,将手帕扔了出去,便盘膝在地,准备自爆神魂。
“嗡!”
就在这个时候,一声轻轻的响声中,被太玄女扔出去的手帕在虚空一晃,化作了数十丈大小,将所有人都笼罩在内,这手帕化作了一个巨大的图卷。
这图卷中无数的图画不断闪现,让四周的道人一阵恍惚。
“法宝?”
所有围攻的道人顿时大骇,想要反抗,可是在他们怒吼中,便被这万象图收摄了进去。
“法宝!竟然是法宝?那个呆子到底是什么人?竟然送了一件法宝给我?”
这一刻太玄女看着空中不断闪烁的万象图,脑海中猛地划过冯作的一切,那个轰伤黑虎的金光,那个毕恭毕敬的奇怪道人,这一切都在太玄女脑海中转动,似乎明白了什么,尤其是看着身旁的师兄喃喃低语着:“是那位前辈?”
“师兄,你知道冯作是谁,对么?你告诉我,告诉啊。”
太玄女神色激动的看着自己的师兄,不住的问道。
而此时身在岭南的冯作因为新皇登记,大赦天下,被皇帝下诏回到长安城,只是冯作一回到长安城,便听到天子被佛门蛊惑,竟然以皇帝至尊亲自去迎佛骨,而且这十年,摘星阁还没有建造完全,只建造了一小半,这让冯作忧心忡忡。
再回到长安城的第六天后,冯作不顾公主李艾的反对,再次上书,反对李家天子迎接佛骨,也再次反对建造摘星楼。
这一次李家天子暴怒,将冯作贬到极北苦寒之地,而这一年,冯作已经五十多岁了,以身体的状况,贬斥到极北苦寒之地,那将会永远都无法再返回了长安城,甚至会老死异地。
在冯作离开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