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价格已经到了三十五万,更升不上去,每次都要司仪敲上两回定音槌,才会有人再度出价。
没办法,带的银子不够,只能卖房卖地卖宅,能卖的全都卖掉,筹钱过来。
何钰等了又等,价格上三十九万时,门终于被人敲响,上江走了进来,“主上,都办妥了。”
何钰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喊价了,“四十万两黄金。”
这是他第一次喊价,怕也是最后一次,价格升到四十万两,已经是顶峰,众人捉襟见肘,凑不出钱来,方才还自信满满的御史大夫提前离场,二皇子气的咬牙切齿,众人也一个个唉声叹气,满脸失望。
为什么来长安,冒着偌大风险,从自己的地盘跑去长安,路途遥远,不知道避开了多少土匪,流氓,终于安全带着银两过来,结果失之交臂,不失望是不可能的。
但拍卖就是这么残忍,谁的钱多东西便是谁的。
“四十万两一次。”
“四十万两两次,还有没有人出价的,再晚一步我可要敲槌了。”
没有人,有人抬抬手,想喊价,想了想又缩了回去,何钰握紧了茶杯。
关键时刻,千万不要有人捣乱。
就算有人也等等,等槌子敲下来,一槌定音,这场拍卖便算完了,再来也没用。
“四十五万两。”
拍卖场的门突然被人打开,有人背着光走来,冲众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
他还是那个样子,没什么长进,唯唯诺诺,胆小怕事,声音熟悉,模样也熟悉,只比原来放大了一些,变化不大,倒是越长越像他那个娘了,弱不禁风似的,瞧着面色有些苍白。
从小便是个药罐子,在何家好吃好喝的供着,依旧如此,这么多年过去,还是这副病秧子样。
“何晓……”何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手里的茶杯险些捏碎。
“怎么回事?”他回头质问,“为什么他会在这里?”
他派上江出城拦截,拦的就是何晓,如果拦住,何钰便有了银子继续拍卖,所以他一点也不慌。
何晓一定会来,他若来,便只能走城门口那条路,只要他走,必然被上江拦下。
上江是他爹那辈的老人,办事沉稳他放心,谁成想竟出了意外,上江也没有告诉他。
是藏了私心?还是没来得及?亦或者他说错了话,上江接错信息?
“银子是拦到了,只不过不是何晓,是一个来晚的商户,有人在城门口打他的主意,被我们发现,等那些人将黄金搬走,我们再出击从他们手里强夺过来,怕耽搁拍卖,提前回来,原本以为这个点,何晓该是不来了,没想到他居然踩着点最后才来。”上江跪下,“属下办事不利,请主上惩罚。”
有这个原因,也以为何钰拦截何晓,主要是想要银子,只要银子弄到手,事也就办成了,谁晓得何钰就是要拦何晓,银子是一回事,何晓也是一回事。
何钰深吸一口气,“罢了,那个商户有多少黄金?”
“二十一万两。”
二十一万两加上他的二十六万,四十七万,何晓开口便是四十五万,还有一博之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