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是没问题的,叶生的嫌疑也就排除。还有一个叫做晓溪的宫女,今年十三岁,会功夫,家里世代为武,曾经被八皇子调戏了很多次,恼羞成怒还出手打过八皇子,不过八皇子念在美人的份上没与她计较。
此女嫌疑也很大,可惜此女并不具备左手使剑的能力。
能左右手同时使剑的除了二皇子,其实还有一个人,大皇子的门客逍遥跃,传闻此人出身江湖,一身剑法超凡入圣,极为了得。
但此人已经二十好几,年龄身高对不上,那日河边有泥,从脚印来判断,最多不超过十五岁,除非逍遥跃轻功卓越,一直没踩实。除此之外他还要伪装身高。
顾晏殊才十一岁,中剑的那一下,剑痕是正中的位置,如果斜上,说明杀人者高,斜下说明杀人者矮,正中说明他与顾晏殊身高仿佛。
所以初步判断杀人者十二岁左右,能左手使剑,了解二皇子的招式,下手狠辣,一招夺命,还有特殊能力,这样的人看起来更像专业杀手。
更不好猜是谁,因为全都没嫌疑。一个不会武功,拿什么杀人?
一个不会左右双手使剑,也不会皇家书苑的剑招。
还有一个年龄太大,身高也不对。
萧琅脑海里奇迹一样冒出一个身影。
丞相府的四公子,嫡子何钰。
要说的话还真的没他更合适,而且听说那晚他意外落水,就在那附近。
可往日无仇,今日无怨,没有杀人动机,丞相府和太师府的人,不是那么好动的。
关键还是证据,偏偏就是没证据,不过也快有了。
————
傍晚,顾晏生冒险去了一趟冷宫,将叶飞尘的信物从土坑里挖出来,洗干净后戴在身上。
这是证明他是叶飞尘的证据,只要来查的不是皇子们,就没人能认得出他,其实即便皇子们来又怎么样?
他模样大变,除了八弟弟曾经跟在他屁股后面献殷勤,对他熟一点之外,其他都是点头之交。
至于叶飞尘,他命薄,没来多久便因为闹着要出去被人打伤,加上天寒地冻,熬不过去死了。
当初他母妃一人遭难,宫内所有人都跟着被打入冷宫,但实际上主要还是他与母妃,其他人都是附带的,叶飞尘便以这个为借口,要求看门的老太监给他开门,他要出去。
可惜叽叽喳喳被那老太监嫌烦,拳脚相加硬是将人打成重伤,最后不治而亡。
顾晏生从前很喜欢他,是唯一一个跟他在同等水平的人,俩人之间有话题,谈的不是小孩子的玩意,是分析国家大事。
他以为叶飞尘会选择与他同甘共苦,后来才发现太天真了,这世上就没有能同甘共苦的人。
“你死了,我替你活吧。”
顾晏生低垂下眼,将土恢复成原样,又从屋内拿了些黄纸出来,点燃烧给他,算是补偿。
他用了叶飞尘的身份,死去的叶飞尘就变成了他,那日刑部尚书亲自审问,他也将打好草稿的说辞告诉他,就说三皇子死了,他是叶飞尘,还有一块玉佩为证。
那玉佩被他用完就埋进了叶飞尘的坟头,谁料刚埋没多久,这事就翻了案,这块玉佩又要用上了。
顾晏生打了个结,别在腰带上,出于习惯路过菜田时给菜浇了浇水,两天不见井里积了些水,正好用上。
他掐了几根菜,捆好带去学海无涯院,许是近日发生的事太多,学海无涯院安静一片,路上更是人烟稀少,今日院判瞧见气氛不对,特意让他们早点休息。
顾晏生避开巡逻和跟踪,不多时便到了学海无涯院,门刚打开,里面的人齐齐回头看他,表情古怪。
“怎么了?”顾晏生解开菜绳子,端来空的木盘去种。
“你刚刚出去了?”司徒骏文一脸吃惊,“没有失踪?”
顾晏生知道他们想什么,轻轻‘嗯’了一声出去挖土,院里有土,他倒了点水搅和一下,那水变成了稀泥,最适合种菜。
“我就说他有古怪,搞不好是那种东西变的。”
“大家都出了事,就他没出事,这不是明显的吗?”
“走,弄死他。”
屋里的几人一合计,拿扫把的拿扫把,那棍子的拿棍子,还有个拿了木盘接童子尿。
听说辟邪,不知道真的假的?
顾晏生的菜种到一半,一眼看到地上几个扭曲的影子,待那影子过来,一人一脚踹飞。
哐当几声,几人摔倒在地。
“他刚刚是不是踹我们了?”
“这说明他有实体,不是那玩意。”
这几日发生的事太蹊跷,只有顾晏生一个人知道真相,大家迷里雾里,被吓的不轻,真以为有鬼怪存在,恨不得烧香拜佛撵走,还怀疑到了顾晏生头上。
“我就说嘛。”司徒骏文打个圆场,“咱们与叶生同在一个屋檐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怎么可能是那种东西。”
虽说顾晏生性子沉闷,不爱说话,但确确实实是个大活人。
“散了散了,回去睡觉了。”
众人四散而去,有的洗衣服,有的睡觉,也有的还在聊天,眼神都似有似无的看向顾晏生。
自从司徒骏文说他有古怪之后,怎么看怎么古怪,整天跟个幽灵似的,又是非常时期,他居然还有闲工夫种菜,行为举止异常,能不怀疑吗?
顾晏生种好了菜,又把发黄的叶子揪掉,浇点水也走进了屋。
他这人生活,今日倒例了药,散开泡进水里,然后将手放进药浴里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