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眼神中是单单纯纯的欣赏,不带杂色,他也回答的直接,没别的心思。
“哈哈哈哈,咱俩在这自夸有意思吗?赶紧洗洗睡了。”何钰瞧了瞧天色,“记得不要睡的太深,万一睡着睡着吃了亏,我可不管。”
他把灯笼交给顾晏生,自己先去睡了,只不过与平时深睡不一样,这回没脱衣服,就那么合衣而眠。
元宝哆哆嗦嗦求照顾,想跟何钰一起睡。
“跟我一起睡是嫌命长了吧?”何钰是不亚于顾晏生的存在,得罪的人太多,这么好的机会,他们怎么可能会放过。
“回你自己屋里躺着,有动静了就赶紧躲起来。”
何钰本来想趁今夜去袭击别人,譬如顾晏生,谁料顾晏生居然跟他住一个屋。
这个惹众怒的和他这个得罪人的凑一起,只怕整个教堂里的人都要过来招呼他俩。
老老实实等着。
何钰大大咧咧惯了,躺着也不老实,一歪头,发现顾晏生将被子折的整整齐齐,方块似的,然后解开腰带,脱下外衣,仔细挂在木施上。
他嗤笑。
反正都要睡,被子折它做甚?反正明天都要穿,衣服挂它做甚?
可以说非常精致了,连何玉都比不过他。
何玉一个女子,也没见她养花养鱼折被子挂衣服,只能说追求不一样,何玉是将所以心思花在脸上,为了她这张脸,一个月一万的工资六千都花在脸上,还有三千在衣服上,只有一千用来吃吃喝喝,也是个月光族。
但是顾晏生对穿衣打扮没什么要求,他对生活的品质要求更高。
老妈子似的,爱操心。
何钰少盖个被子都要被他念叨。
大抵是从小照顾他娘,他娘身体不好,又得了病,稀饭都不会做,顾晏生很小开始就要把她明天要穿的衣服搁在床上,吃的饭做好。
他娘缝不好衣服他缝,他娘纳不好鞋他纳,他娘绣不好的花他绣,几乎把女子该做的都做了个遍,担起了母亲的责任。
他与母亲两个人的角色互调,都是他在照顾母亲,母亲还打他骂他,想毒死他。
顾晏生受伤狠了,两天没爬起来,她就把自己折腾死了。
他还以为只是睡着了,依旧如往常似的,给她选好第二天要穿的衣服,叮嘱她半夜盖好被子,每天早晨起来给她做饭,可她却永远无法回应。
她睡了个长眠,轻易叫不醒。
其实现在在他看来,她也只是换了个地方睡觉而已,也许有一天又会活蹦乱跳,嚷嚷着要毒死他。
顾晏生没有先睡,拿了一本书半躺在被窝里看,看到半程发现何钰将被子踢掉,身子一歪睡的香甜。
他放下书,下床走过去将被子抱起来,重新盖回何钰身上。
何钰叮嘱他不要睡深,他自己反倒睡的不省人事,连有人走近都没发现。
顾晏生将他的床帘拉起来,又躺回去继续看他的书。
夜深人静,头顶的瓦片响起窸窸窣窣的动静,顾晏生立马警觉,放下书,吹了蜡烛,下床将窗户关上,然后去喊何钰。
“何钰,别睡了,有人来了。”
那床帘一掀,床上空无一人,何钰不知道去了哪?
屋里就这么大,方才他是看着何钰睡下,从听到动静到吹灯关窗,也只用了一瞬间,何钰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出去。
他还在床上。
顾晏生抬头看去,一只手陡然伸出,将他整个人带去床上,顾晏生正待反抗,有人在他耳边轻轻‘嘘’了一句。
声音熟悉异常,气息也时常闻到。
是何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