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颐静静地站在那里,思考着对方的话语,心想:“我确实为他所救,如果没有他的话,自己说不定早已化成了飞灰,消失在了不死金焰之中。他为了救我的性命,付出了那么多,而且打赌之事,更是有之,当时只以为他在安慰自己,没想到却真的将我治好了,赌约我虽然没有亲口同意,却也没有明确反对,既然我说自己言出必行……就让他把那件事情说出来,既想完全忘记,就要完全结束!”
安宇半跪在地上,正低头喘着粗气,突然耳边轻风微起,一道白色身影便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猛的抬起头,正看到圆颐静静地伫立在自己身旁,眉目轻柔间带着一丝冷意,一如初次见面时的冰冷。安宇惊喜交加,奋力站起身来,就欲向前拥抱对方,却被对方元力外放,弹开摔倒到了一边。圆颐横眉冷对,道:“下次,你若再敢如此,我真的会杀了你!说吧,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事情?不要说些挑战我怒火的事情,不然,一不小心,我也可能会杀了你!”
安宇略作思考,心想只要再多些时间,自己一定能够对方的心结解开,毕竟这个心结由自己而成。他双眸灵光闪现,道:“圆颐姐姐,你接下来要去做什么?是回敬天神教么?”
圆颐眉目微冷,斥责道:“我将去做什么,跟你没有半点关系,如果你不赶快说出你的事情来,就休要说我不守承诺了!”
“有关系,当然有关系,因为它关系到我接下来要提出的赌约内容!”安宇浑身尘土,再加上他说话时手舞足蹈的样子,着实让人忍俊不禁,但圆颐却是面无表情,全身各处散发着一阵阵地冰冷。
“我正要去完成不死火凰的任务!”圆颐瞪了对方良久才道,显得极不情愿。
安宇双眸一转,点头道:“好,我要说的事情便是,让我去协助姐姐完成不死火凰的任务!”
听了安宇的话,圆颐冷若冰霜的脸上现出一丝惊愕,她心里猜测过许多种可能,却完全没有想到这一点,一时让她不知所措起来,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以安宇的修为,如果出现在战场上,当是战斗的余波,就足以把他打到渣也不剩:“他这是自己寻死么?恨我的绝情?还是……”
“怎么样?这件事情不算挑战圆颐姐姐的怒火吧,我想要做的,就是协助姐姐完成任务,不管结果如何,也算是我们在分别前,我唯一能为你做的事情了!”安宇解释道。
“不行!”圆颐斩钉截铁道,目光冰冷而坚定。
“为什么不行?既然是打赌,就要愿赌服输,我赢了,就要按我所说的来,如果非得你来同意,那还算什么言出必行,若都如你这般做法,天下间所有人都可以说是言出必行了!”安宇诡辩道:“既然如此,你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你也不是一个言出必行之人,亏我还当真了!”
安宇随意拱了拱手,转身便走,返回山洞方向去,头也不回地叹了口气,道:“唉!我们不再见了吧!你我缘尽于此!”
听到“缘尽于此”四个字,圆颐身体一颤,美眸中晶莹珠泪滚滚而下,一幕幕与安宇的共同画面闪过她的脑海,在单纯不谙世事的敬天神教圣女心里,安宇对她做过的那些不足与外人道的秘事,已经让她认定了安宇是她的唯一!之前自己说出“各走各路”的话,虽然意思相同,但毕竟是自己内心极气愤而言的,此时,由安宇亲口说出来,那意味可就完全不同了!圆颐感觉到整个世界都似崩塌,周围的空气都似抽空,仿佛在这一瞬间,她失去了一切!
“噗!”体内的元力紊乱,横冲直撞,把圆颐震出了些许的内伤,气闷心痛之下,喷出一口浊血。
安宇走得不快,一步一步地顺着山道往上迈去。每走一步,他都想回头,看看那个心目中最美的人儿,现在是个什么状况,但是他忍住了;每走一步,他都期盼着听到一声清脆柔美的呼唤,呼唤他止住脚步,呼唤他回去一同完成不死火凰的任务;每走一步,他的心都会更加疼痛几分,代表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虽只远了一步,却遥若天涯!
直到安宇走进了山洞,他所期盼的所有一切都没有发生,圆颐没有喊他,没有追来。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安宇单手扶着石壁,脚步一个踉跄,栽倒在地,十六岁血气方刚的年纪,顶天立地,不怕邪,不怕恶,正气凛然,再苦再痛,都是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此时,他却伏倒在地,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帘,哗哗啦啦洒了满地。
不知哭了多久,安宇抬起头,睁开朦胧的双眼,心里喃喃道:“是一个陌生人重要,还是圆颐姐姐重要?当然是圆颐姐姐重要,但为了自己的私欲,就可以肆意夺取他人的生命么?”
“是我错了么?是圆颐姐姐错了么?不,不是这样的……”正当安宇内心翻云覆雨时,一道白衣蓝袖的缥缈身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来人正是圆颐,她早已整理好了妆容,恢复了冷若冰霜的神色。
她看到安宇伏地痛哭的样子,虽然脸色上没有任何表现,但隐在袖中的双手,却不由得握紧了拳头。
“我答应你!”圆颐突然开口道,声音轻灵而柔和。毫无所觉的安宇先是吃了惊,随即又狂喜起来,不顾形象地用衣袖擦干了脸颊上的泪水,他竟激动地手舞足蹈,几乎又要向对方扑来拥抱。
“你再敢无理,我便现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