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白马的男子微微仰起头,向远方望去,道:“源汇与卢定,按照最短的路线走,尚有四千多里,而今我们沿河南下,取道青州城,又在城内盘桓玩耍了几日,从离开青州城到现在,才第三天,方才了不足一千里…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青州城往东北而行,绕过离山之阴,进入卫州到达卢定城,路程约有三千六百里……”
“三千六百里,一千里!啊——”子女撒娇道:“两千六百里,每天走四百里,那就是七天!呜——七天哪,二哥,我不想去啦,你快派几个人,将我送回源汇城吧,一路上什么都没有,一点她不好玩!”
“呵呵,好好,送你回去自然是可以,你稍等……”男子笑道:“我去给你点一队人马,护送你回王都!”说着,男子就要调转马头,往队伍之后行去。
女子神色诧异,连忙叫道:“二哥,等等!”见男子果然回来,女子从头到脚打量了对方一遍,疑惑道:“不对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哪里不对啦?”男子装作若无惹事的样子,问道。女子斜斜地审视着对方,道:“二哥向来不会这么爽快,这一次竟然会直接答应,肯定有什么地方,你没跟我说清楚!”
“哪里有?呵呵,小妹,你这次偷偷跟出来的时候,我就劝你回去了,免得受责骂,但没有阻止的了……”男子道:“不过,迷途知返,为时未晚,现在回去虽然还会受责骂,但毕竟会轻一些,呵呵……这是为你着想啊!”
“嘻嘻!二哥,你这个人可不适合说谎哦!”女子狡黠道:“你的手心是不是出汗了?”男子下意识地就搓了搓手,面色尴尬起来。女子道:“二哥,你是骗不了我的,你若不说,我会告诉父王是你强行带我出来的!”
“噢?你这样说,真的有人会信么?你自己信么?”男子揶揄道。
女子略作沉思,喃喃道:“嗯,确实没有什么说服力!那我会领着这些人再次改道而行,去洛水城玩一玩,这么大了,我都没见过海呢!”
“那你就去洛水吧,如果你知道路的话!”男子笑道:“嘿嘿,不怕告诉你,你不但去不了洛水,而且在到达卢定城之前,一个城池也没有。”
女子一听没了辙,便又撒起娇来,道:“二哥,人家柔弱的女儿身已经受不了了嘛,你就怜香惜玉,将小妹放回去吧!”
“呵呵,我刚才不是已经同意,让一队人马送你回王都么?”男子道。
“呜……二哥,你欺负人!你这么急着想把人家送走,一定有什么阴谋!”女子哭诉起来:“你是不是嫌人家烦了?呜……你的阴谋是什么,你就告诉人家嘛……”
男子向来对小妹的哭诉没有防御力,只能手足无措道:“小妹,你别哭,我的阴谋是……”
“嘿嘿!二哥,你果然是有阴谋的,哼,我就知道,快说!你想怎么坑你的亲妹妹?”女子傲视道。男子呆笑着,幽幽道:“是你在坑你二哥吧…嗯…其实,你若现在回王都,路程也有两千多里,与到卢定城,也差不了多少,去洛水比回王都还远……”
女子一听,耷拉下脸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片刻之后道:“洛水也去不成,王都也回不成,卢定也到不了,呜——人家以后再也不出来啦!”她放慢马速,喊道:“停下,快停下!我不骑马了,我要上马车!”
“呵呵,在马车里睡上几觉,一睁眼,便会到卢定城了!”男子笑道,然后纵马向前,对属下道:“保持速度,午时休整!离‘群医会诊’还有不足十天了,我们必须要在会诊之前,赶到卢定城!”
百余的人马如同长蛇,沿着官道蜿蜒而过,待到人马远去,扬尘已落,附近的山头上缓缓冒出几个人影来,一人问:“听清了没有?他们要走离山之北,进入卫州!”另一人道:“百名禁军还有贴身护卫,都是高手,比之前估计的要强上不少,埋伏的人手,必须要增加,以确保万无一失!”
“若是在这里伏击,岂不是更有把握?水迢路远的跑到离山北再动手,不够麻烦的!”一人不悦道。旁边那人不屑地摆了摆手,道:“你懂什么?在我们这里动手和在卫州动手,自然有天大的差别!好啦,我们回去上报消息吧,在他们东去时伏击,还是西回时动手,且看大人如何安排了!”
“对!等到他们参加完‘医师会诊’,说不得局势还会发生变化……”
……
安宇形间影只地往里走着,身上的朴素衣服与精刀银甲、高墙宽殿的环境大为不相称,而且,对于卫南王府的情况,他也不熟悉,幸得沿路都是官兵队列,也只一条道可走,却也不会走错。
其时,绝大部分自觉有手段的医师、丹师早已聚在了卫南王的寝苑之内,等待着进去为卫南王诊治。这个寝苑,倒也不大,安宇远远一看,大约有承风别院的大小,官兵队列便是终止于寝苑的门外。
一路之上,所有的官兵,倒是雕像一般,全无变化,但安宇一进到寝苑之内,却立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要知道,此刻等待在寝苑之内的医师、丹师,无不是名动一方的大人物,等级都是七级、八级,他们彼此之间,亦多有耳闻,早有相较、相交之意,坐谈之间,颇为融洽,为是名士相惜之意。众人都是感知灵敏之人,安宇一进门,便被所有人发觉了,初时只当是有高人故意压制了修为,但定睛一看,却见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