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出门外看了一会儿,旋即返回,不过,他们进来时的脸色与出去时的脸色已然大不相同,个个神色凝重。
“怎么回事?”九尺大汉问道。
“不好了老大!刚才州府贴檄文,说卫南王谋反,现在卫南王小王爷和两位郡主都已经畏罪潜逃,下落不明!”
“什么?这……这怎么可能?”九尺大汉震惊道:“前不久,小王爷和有君殿下不是才平定了于州和陈州的叛乱么?”
“这便是问题所在!檄文上说,小王爷方有贤与郡主方有君在拿下于州和陈州后,据城为霸,事情败露之后,已经弃城而逃……老大,你还是自己去看吧!外面的檄文上有三位殿下的画像!”
此之消息非同小可,整个酒楼之内片刻间便喧嚣起来,众人一拥而出,争相观看檄文。安宇与方有盈自然也听到了,后者先是疑惑、震惊,又转而脸色煞白,眼神中透出的是不可思议和难以置信。
“不……不会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有君和有贤怎么可能据城为霸?陛下怎么可能……”
安宇微微皱眉,感觉整件事情诡异万分,心道:“果然是阴谋!”他又见方有盈的神色惊然骇然,遂道:“郡主,你在这里等着,我出去看看檄文是真是假!”安宇刚起身要走,方有盈一把拉住他道:“你等等我……我…我想…亲自去看一下!或许,那檄文是假的,有人公然捏造信息,扰乱民心!”
安宇从对方抓着自己的手上可以感知到她的颤抖与心跳,而且对方手指的力道不小,可知对方内里的不平静。
确实,方有盈此刻心中乱如麻,忘记了手还抓着安宇的小臂,直到两人走出酒楼,挤到人群中,她抓得安宇的手臂越发紧了,仿佛她抓着的,是她现在的唯一的依靠。
就在酒楼门口侧边的墙壁上,贴了一张三尺长的白纸,上面有三个醒目的画像,正是方有贤、方有盈、方有君三人的模样。纸上还写了许多字,便是三人谋反的罪状,并告知天下,有提供情报者,任意一人消息,赏晶贝百万,能捉拿者不论死活,赏晶贝五百万!
檄文下面,赫然是刑部、兵部、吏部的三块血红色的方印。三部盖印,意味着这件事情,是板上钉钉的事,已经不容怀疑了!要知道,普通的案件,盖一个刑部大印,便成了铁案,此时的三部同印,甚至比国王的印章还要具有效力。
“不…不…不!这一定不是真的,一定是什么地方搞错了?”方有盈口中喃喃着,一颗心瞬间沉入了谷底,她想要上前,将那张檄文揭下来,但安宇将她拉住了。
“我们没有叛乱?我怎么可能会谋反?”方有盈哭诉着,登时引得了周围的一片目光。幸得她早就乔装过,粗略一看,她的容貌与檄文上的方有盈差距颇大,与方有君更是不同,所以,旁人只道是什么哗众取宠的疯癫人物。
而安宇认得方有盈,观檄文上的画像,实在是与本人太像了,经她这一喧哗,安宇心中惴惴,连忙拉了对方离开,连酒楼的饭菜都没有结算。
“我没有谋反,有君和有贤也不可能谋反!”
方有盈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被安宇一路拉到了一个无人的小巷里。安宇四下望了望,并无人跟来,这才转向方有盈,道:“我相信你,我也相信有君殿下和有贤殿下!你们是不可能谋反的!”
“你真的相信我们?”
“当然!”安宇沉声道:“进都朝,接着谋反的檄文就下达……这样的速度,让人感觉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下落不明……下落不明!”安宇念了两句,突然神色微变,问道:“郡主,有君殿下和有贤殿下,也收到了进王都面见陛下的信函了么?”
见方有盈点了点头,安宇面色一沉,道:“这么说来,遇到行刺的,可能不只是郡主你啊……有君殿下与有贤殿下恐怕也已经遇袭了!”
听得安宇的话,方有盈身体猛颤,本就煞白的脸色又变得惨白起来:“有贤和有君他们……不!哥哥和妹妹一定不会有事的,一定!”她说着,两行清泪便顺着脸颊流下。
安宇不知该如何安慰对方,方有君和方有贤若是遇袭,则未必会如方有盈这般幸运,被自己所救。他猜测,另外两名殿下多半已经遇害或者被青衣刺客擒获了。
“郡主,放心吧!两位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
见方有盈认真的点了点头,安宇问道:“接下来,郡主有什么打算!现在全天下只怕已经贴满了你们三人的通缉令,赏金很高,只怕在江湖上行走,会有相当的风险!”
“我要进王都面见陛下!我要当面跟陛下讲清楚,我、有贤、有君,都没有谋反!”
“不行!进王都简直是自投罗网,先不说陛下见了你会不会相信你说的话,只怕你进了王都,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安宇沉声分析道:“郡主,你想想!若陛下被人蒙蔽了双眼,这个人……一定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可以让三部加印,权力之大,只怕整个王都都在他的监控之下了。此事虽然郡主受了冤屈,但急不得,当从长计议!”
方有盈内心纷乱复杂,全然没有了主意,只能问道:“承风,你说我该怎么办?卢定城回不得,王都去不得,江湖行不得,天下之大,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所了么?”
安宇做个笑脸给对方,让对方乐观面对,虽然他知道这起不了什么作用,但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