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有些人就是运好,苏大老爷虽没当官,但这族长当得好,他有钱,也舍得花钱,资助族里有才学的人。一个世家想要长长远远,光靠一个人是不成的。
苏二老爷在京里当高官,照应起族人也方便,虽看不惯兄长花钱大手大脚的,可是族人陆续出仕,他们会成家,生儿育女,孩子们大了,又要结亲,人脉就这样扎根蔓延伸展。十几二十年积攒下来,也是很可观的。
苏九和苏十一就是苏大老爷幼子的女儿,而她们与丁家姐妹很要好,因此这个赏花宴,丁筱湘她们都要出席。
此前丁老夫人发话了,丁筱楼的伤好些就得进祠堂去,如此一来,她势必无法出席这个赏花宴。
三夫人身体本就不好。这两日被小女儿闹得她没得好眠,今儿又被女儿吵醒,头疼得紧却还是得拖着病体,拉着二嫂来婆婆面前给女儿求情。二夫人说了那么一句,丁老夫人听而未闻,二夫人低头不语,三夫人心里憋气,自己开口把话挑明:“母亲,十三丫头跟九姑娘她们都说好的,实在不好失信于人。”
范安阳悄悄的抬眼望向三夫人,三夫人生得柔美,眉目似水般盈盈,眼底下带青,面容有些惨淡,可以想见她这两天为女儿挂心的程度,很难得的,让她想起了她甫来到这个世界时,范夫人抱着自己哭惨的模样。
范夫人很少出现,不对,这么说不对,她被救回范家高烧了一段时间,睡睡醒醒的,还时不时有个两光仙人穿插梦中,回想起那段时间,范安阳都会感到头晕想吐,五光十色光彩迷离的梦境,她不记得梦见过什么,偶尔清醒也是极短暂的。
印象里总有个人在哭,嘤嘤啜泣,让人感到窒息般压抑的难受,潜意识告诉她那是范夫人,这具身体的生身之母在哭,知道女儿再也好不了,却无法手刃仇人,那种巨大的疼痛,她只能化为泪水,在低泣中宣泻她的愤怒、痛苦。
不过范安阳是无辜受害,而丁筱楼算是自作孽吧!
丁老夫人显然也是这么想,就听她冷哼道:“她意图伤人的时候,没想到几日后便是赏花宴吗?没想过这么做的后果?”
“母亲,十三还是个孩子啊!”三夫人的泪水并未打动丁老夫人。
丁老夫人撇下嘴角,“做错事就得认罚,她完全没有反省自己的作为,还想我网开一面让她出去玩?”她嘲讽的看着三夫人的脸色变白,“也是,伤的是她,又不是我和阿昭,你是她娘,自然是心疼她,丝毫没把此事放在眼里。”
这话可重了,三夫人站不住了,腿一弯跪下去,频磕头道:“母亲,儿媳不敢,只是十三那孩子不懂事,成日吵……”
“你是她娘,她做错事不曾悔过,反倒吵闹不休,你倒好,不好好管管她,跑到我这儿来求情?求什么情?你可想过,今儿饶了她,明日她闯出更大的祸事来,你顶着?你能顶几回?你能扛多久?你可别忘了,你不只她一个孩子,你还有丈夫儿子的前途要考虑,你是她娘,她犯错,你给她兜着,你愿意,可日后呢?难道你能一辈子不死不老,护在她前头挡着风雨?”
丁老夫人顿了下,“你不想着扳正她的性子,反倒纵着她。她不是个讲不通的孩子,你一味的纵惯,只会害了她。”
“可是她一直吵……”三夫人觉得委屈,她不是不想把女儿教好,可是她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你得把自己的苦说给她听,把道理说给她听,把事情掰开来揉碎了说给她听,不要一个径儿的只想着自己的委屈,看旁人有,她也一定要有,家里的哥哥姐姐能让她,出阁之后呢?妯娌小姑子会让她?你确定她嫁的丈夫一定是家里最小的?兄长姐妹们都会礼让他?如若不然,她是不是就要伤人性命,好为她丈夫谋利?”
丁筱湘姐妹过来辞别,丁老夫人仔细的检视过她们的穿著打扮后,嘱咐人小心侍候,丁二夫人借口要送女儿们出门趁机告退,三夫人绞着帕子看着二房母女离去,丁老夫人淡淡的道:“既然她有力气折腾人,就表示她的伤不碍事。”三夫人暗道不好,张口欲言,却被婆母冷厉的眼给定在原地。
“房嬷嬷,你过去看着十三丫头进祠堂去吧!”
“母亲……”
“你体弱多病,正需要好好养养,就不必去送她了。”
丁老夫人拍板定案,范安阳坐在旁边,小脚在裙裾下晃拔,在她看来,三夫人母女完全是自找的,要是乖乖的安静几天,兴许疼惜晚辈的外祖母就顺势不提送祠堂的事,偏偏卡到了赏花宴,做错事还想去玩?
丁筱楼是被宠坏了吧?可能从小大错小错不断,却从未被狠狠的责罚过,这次的事,她也以为只消跟她娘撒撒娇耍耍赖就能混过去,没想到碰到了丁老夫人的地雷吧?
范安阳心道,希望这位三舅母可别把这事赖到她头上来,处处找她麻烦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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