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加朝贺的各府夫人,回府之后,都不忘把家里的女眷们聚集起来,好生告诫一番,范府自也不例外,且不说范夫人对姨娘、庶女们说些什么,却说范安柏院里,杜云寻赖在这儿不动弹。
“大年初一一大早就上门来拜年?你太有礼了?”
“嗯。”杜云寻漫应一声,“小路呢?”
“在前头招呼客人。”范安柏丝毫不觉得,把年幼的弟弟推出去招呼上门拜年的客人。然后自己躲在院里偷懒有何不对。
他的客人却不如是想。“他还小,不好太欺负他吧?让人去把他请回来吧?”杜云寻与范安岳算是亦师亦友,又同是为人弟的,自是看不得范安柏欺负他。
范安柏从善如流,不多时。穿得一身喜庆的范安岳进来了!满脸笑的跟他哥道谢,“谢了,大哥,幸亏你派人来救我,我快被三哥蠢哭了!”边说边从丫鬟手里接过适口的茶水,一口喝干之后,又让人再倒。如是三回,才缓过气来。
“拜托,我是小弟,又刚回京不久,他在京里待的时间比我长,却是什么人都不认得?骗谁啊?什么人过来。都要问,今儿上门的人这么多,我哪儿知道谁是谁?”他顿了一下,无奈的叹息,“我不好在客人面前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您老是谁名谁,可否请您自报家门,跟我三哥说一声您老那位啊?”
范安岳唱作俱佳,把范安柏及杜云寻都逗笑了,屋里的丫鬟们也跟着笑,范安岳老气横气的道:“三哥实在太较真了,上得门来都是客,有管事们记着就是,他偏要一一追问,追明白了又如何?”
“你就把他晾在那儿?”范安柏皱起眉头。
范安岳拍拍他哥的肩头,“放心啦!爹回府了,祖父还没,听说太后病了,他们都在说,这杨延喜神了,竟然能没有惊动任何人,离开侯府。”
“有人相助,当然能不惊动任何人,就这样离开侯府。”范安柏想到之前有幸见到六皇子被人当街堵着的事,“杨十一郎还真疼她,事关妹妹名节的事也这样纵容她。”
杜云寻从长榻上坐起,“杨十一郎?那人就是个浑人,他哥和他爹都是叫他拖累的。”
范安岳喝完茶,改吃起桌上的点心来,一口气把攒盒里的糕点全吃完了,还嚷着饿,范安柏只得让丫鬟们去现做,范安岳毫不客气的指定了近十样甜咸各有的点心,丫鬟向范安柏请示,他挥手示意,丫鬟才福身退下。
“杨十一郎从前不都是跟着五皇子混的吗?他这样做,不是和他妹子两给五皇子拆台?”
未婚妻,哦,是准侧妃继追着六皇子满厩跑之后,在大年初一自家中离奇失踪,五皇子的脸要往哪儿搁啊,真是。
“谁知道他们,说不定五皇子也不想娶她当侧妃,听说她的脾气可不小,是个动不动就拿东西砸人的主儿。”杜云寻边说,边忍不住拿她与身边认识的女子相比,近来最常碰见的,就是他的大嫂,再来就是最常相处的阿昭,他大嫂端庄是端庄,可那笑容总给他感觉假假的,不是真心想笑,阿昭嘛,还是个孝子,跟小路一样,说笑就笑得没心没肺,但对身边的人倒是挺好的,上回就护着她的丫鬟不让换。
范安柏也想到了阿昭,“幸好我们家阿昭不是这样的。”
“嗯。”
“阿昭才不会拿东西砸人,她会说那太浪费了!砸坏了东西得重买,砸伤了人还得养伤,不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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