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安柏出生直到三个月大,他爹都是趴在床上养伤。
对自家亲儿子都能下重手了,那准孙女婿呢?范太傅果断将他开除。
范夫人便想明白了!
范太傅现在把范安松记在姜姨娘名下,如果松哥儿有出息,说不得日后能给他姨娘挣个诰命咧!
范夫人要做的,就是让她看到可能成真的光明未来,为了这份渴盼,她会纵放女儿坏了她这份希冀吗?
至于范安兰……“夫人,三姑娘与方姨娘水火不容,要她去看着三姑娘,只怕是说不通吧?”
“她?”范夫人想到范安兰那桀骜不驯的样子,“我倒是觉得,老太爷原先的主意好,这样的一个丫头嫁到谁家去,那就是结仇啊!还不如拘着她一辈子,不让她出去祸害人的好。”
丁嬷嬷自然也赞同,但奈何,“架不住大老爷舍不得三姑娘。”
“所以只能尽力把人掰正看看吧!尽人事听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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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犹一团忙乱,但范安阳已在丫鬟们的侍候下,用过午饭,还美美的歇了中觉。
午睡起来,她看着墨香几个面有疲色,忍不住笑道:“你们啊!也抓紧时间歇歇,还有好多事要忙呢!可别累坏了,若感觉不适,就赶紧开口,我好延医给你们治病。”
“姑娘这是咒咱们哪!”瑞雪打了个呵欠,她中觉没歇,和瑞芳两个去找人叙旧,好弄清楚府里的情况,省得姑娘一个不察被设计了也不自知,她们可都看到了姨娘们和二姑娘她们的脸色呢!
“没啊!我是为你们好耶!你们都是要陪嫁过去,而且你们几个的婚事都订下了,可不好在这时病倒,会影响咱们说定好的事情呢!”
也是。
墨香端了碗燕窝进来,“这是夫人让人熬好送过来的,怕您中觉起来觉得肚饿。”
“嗯。”试了下温度,觉得太烫,范安阳顺手就搁在桌上,问瑞芳姐妹,“你们两中午没歇出去叙旧,可探得什么消息啦?”
瑞芳点头,“三少奶奶和姜姨娘相得,平日里没少腻在一块儿,二姑娘反倒少去找姜姨娘,大多待在自己屋里,三姑娘则与方姨娘不对付,如今虽是挂名在方姨娘名下,可母女两斗得可凶啦!”
“三姑娘自打夫人开始给您收拾嫁妆,就常常站在昭然院外头,死盯着院里瞧,几个看门的婆子都说,她那眼神着实吓人。”
砚月补允,“三姑娘身边侍候的,都是夫人和大老爷新给的。”这忠诚的对象绝对不会是范安兰。
“周姨娘的人都没啦?”
几个丫鬟像看傻子似的睃了自家姑娘一眼,老太爷出手惩戒,周姨娘的人还能留得下来?只怕这些年她在外头打着大老爷名号搜刮的财物,全都进了大房公中了!
对于周姨娘的财产问题,她们自然是探查不到真相的,不过倒是知道,范安兰手里不少好东西,被方姨娘以各种名目讨要,范安兰不给,方姨娘就能斥她不孝,然后闹到范夫人跟前去。
“对了!当年留存在府里的东西,你们都清出来啦?”
“夫人早让人清出来给您当嫁妆啦!这是嫁妆清册,夫人让您有空先瞧瞧,心里好有个底。”墨香道,贺璋家的回家待产去啦!所以昭然院中,她俨然是代理管事妈妈一职。
范夫人看过贺璋,觉得这兄弟两不错,便想着待他们回京,让他们兄弟一个帮管着范安阳陪嫁的铺子,一个则负责连络府内外,范安阳懂庶务,对范夫人来说是一惊喜,她就怕女儿不通庶务,花钱没个算计,要知道这钱是胆,手里有钱心不慌,就算男人靠不住,靠着自己的嫁妆,也能在婆家挺直腰杆子过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