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咱们进宫吧?迟了可不好。”眼见怀王妃站在宫门前发呆,听风低声提醒道。
一旁的侍卫上前揖礼,“怀王妃请稍待片刻。属下已命人去传暖轿过来。”
“多谢。”
侍卫说完话不久,就有太监抬了暖轿过来,听风侍候着怀王妃上轿,片刻不敢停歇的直奔慈和宫而来。
不过任是太监们跑得多快,怀王妃到慈和宫时,宫里已是满当当的都是人,怀王妃原就体弱。再加上这一路急赶,被颠得晕头转向的。一下轿立刻腿软吐了一地。
听风的裙襬和靯子都被波及,慈和宫的太监总管忙指挥人善后,又命人将怀王妃安置到侧殿去,并请太医过去请脉。
看着人被扶进侧殿。太监总管忍不住暗恼,这位怀王妃何德何能啊!竟然能坐上怀王妃的位置!成亲这么久没半点好消息,这倒也罢了!太后正在殿内意图对皇上施压,这位不来还好,这一到就吐,把太后方才蕴酿良久的话给打断了!
嗐!
慈和宫中,皇帝则和司礼监刘公公交换了个眼神,宫外那四个扛轿送怀王妃进宫的太监笑呵呵的自刘公公的徒孙那儿接过红封。
“你们今儿这事办的不错,一会儿我帮你们哥儿在我师父那儿说几句好听的。回头给你们哥儿寻个好点的差事。”
扛轿的太监们纷纷谢过,领头那个便问,“一会儿是不是还让咱们哥儿扛轿。侍候人出宫啊?”
“不必啦!太后娘娘素来最是疼宠怀王及怀王妃,如今娘娘病重,他们夫妻两自然是要留下来侍疾,也好尽一番孝心嘛!”
打发走扛轿的太监,小太监笑嘻嘻的转身溜了,处理完宫门前那一摊破事的慈和宫太监总管正好拐过庑廊。远远的瞄见小太监,却看不清是谁。便问身边的胖太监。
“你瞧瞧,那个小家伙是那个宫里的?”他拉着胖太监的袖子指着前头问,胖太监望去,只见前方空无一人,不禁疑惑的反问:“公公,您让我瞧什么啊?”
“前头那小家伙啊!”总管太监气急转回头才发现,早已不见那人踪影。
“公公您不会是这几日太过劳累,眼花了吧?”胖太监眼睛眯成条缝,小心的问道,深怕一个不小心就惹恼对方。
“胡说,老子还年轻着呢!”
“是是是,公公您还年轻着。”胖太监暗鄙夷,心里暗自盘算着,太后宫里原有几大心腹太监管着事,一个个位高权重,就是皇后也得礼遇三分,可是渐渐的他们一个个无声无息的消失了,尤其是之前被湖州办事的那一位,去时一副趾高气昂小人得志的模样,回来时却是缩头缩尾的乌龟样,太后没多久便寻了个由头将人杖毙。
想到自己近来颇受苏女官重用,胖太监暗暗得意,与太监们不同,这位苏女官是老资格了,侍候太后也有十多年了,可是这太监像风吹过的野草似的一茬又一茬,苏女官却是十多年如一日,还是一样得太后看重,如果真让自己攀上她这条线,慈和宫太监总管的位置,迟早是他的啦!
且不说宫中太后和皇帝的斗法,范府这边送走杜相祖孙后,范大老爷这次铁了心要惩治范安兰,不止将她禁足,就是想去探望她,也是不行的。
范夫人语:“三丫头近来心浮气躁行事莽撞,老爷要她静心,好生的在房里潜心静修,为免她受外界影响,姐儿几个还是别去探望她了,老爷说了,她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放她出来。”
言外之意便是,要想藉探望之时,挑唆范安兰再犯什么事,那是别想啦!
三房的四姑娘和五姑娘讪然退走,三夫人掩嘴轻笑,“她们真是辜负了大嫂一片好心,白白浪费了范嬷嬷的时间。”
烂泥扶不上墙头!就算有宫里出来的嬷嬷教着礼仪,却是好的不学净学着坏的!
范夫人心道,也不算白忙,至少范安菊就没犯浑不是?
范安柏兄妹和范安菊都有向大老爷表示想去探望范安兰,大老爷老怀大慰,觉得范安兰虽没把手足放在眼里,但其他人并未因此不睬范安兰。
看着自以为是的丈夫,范夫人暗撇嘴,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真当大家有心去探范安兰吗?别逗了!
鲁王送信给杜相,想要招杜云寻为婿的事,杜家旧府那边自然也知道了!大万氏的两个媳妇不禁为自家的儿子盘算起来。
一大早就冲到大万氏房里来,大万氏才刚起身,还没洗漱呢!只见杜二太太和三太太围着大万氏,你一言我一语的拍捧着婆婆,还不断的把自家儿子拉出来与杜云寻比评一番。
大万氏对长房的这个孙子印象不深,只记得他幼时那副阴阳怪气瘦骨嶙峋的模样,不免对鲁王竟会看上他,想招他为孙婿,觉得肯定是杜云寻使了什么下贱的手段瞒骗了鲁王,为的就是不想娶范家那个傻子。
可是听着两个媳妇的口气,大有杜云寻悔婚,就让杜家二房或三房的孙子去娶范嬖阳的意思,“我说你们两个是傻了吧?娶鲁王世子的闺女不比范家傻子强啊?”
“哎唷!就是娶鲁王世子的么女比范家那傻子强,云寻那小子又不傻,难道他会放弃娶鲁王世子的么女,而坚持娶范家那傻子吗?”
大万氏一噎,是啊!杜云寻又不是傻的,她们都能看出来的事,难道他看不出来?“那贱种他哪配娶宗室女啊!”
杜二太太和三太太面面相觑,杜云寻不配,她们的儿子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