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我说,皇帝看过我们那个炭笔画,觉得用来画舆图再好不过了。”杜云寻慢条斯理的道,看范安阳依然瞠大了眼瞪着自己,他将人搂到怀里,靠在她耳边轻声道:“皇上怀疑,西北大营的驻将与富阳侯关系匪浅,他们送回来的舆图有很大的水份,皇上希望我随军,将所经之地详细记载绘制成图。”
“可是你,你,你一个文人,手无缚鸡之力,跟着大军去西北,要是……”范安阳说不下去了,杜云寻却是嘴角翘得老高得意得很。
“放心吧!这一趟卫放和师姐夫都要去,你以为为何他们两也要去?”
“不会是为了保护你才去的吧?”
“虽不近亦不远矣!”话声一落就被范安阳揪着打,小娇妻年纪小手没什么力,打在身上不痛不痒的,不过杜云寻却感觉得出来,她还是敛了力气的,心头微暖。“此行不止我一个,还有师父,和单师兄他们叔侄。”
范安阳讶然,拉着他追问,但这种事怎能与她详说,再说他自己也只知一部份而已,便说起卫放的身世,好扯开范安阳的注意力。
卫放跟住在严池家附近的大夫是亲戚,不过他们一直没搞清楚人家到底是什么关系,反正只需知道他们是亲戚就够了,因此杜云寻说起卫放的身世背景,还是让范安阳小小的吃了一惊。
“衡国公夫人的侄孙?他家也有爵位?”
“他伯父是安乐侯。”
杜云寻将卫放交代清楚了,不想,小娇妻突然冒出一句,“朱厨娘还真有眼光啊!竟然相中他,不过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杜云寻抚额,这什么跟什么啊?
一问之下才明白过来,当然也感到很无言,因为朱厨娘还是卫放引荐来的,他身为主子的人,竟然对此毫无印象,反倒是偶尔去他那里走动的范安阳发现了这事。
“这个事,你可得烂心里头啊!朱厨娘是寡妇还带着一个女儿,别说卫放无意,就是他有心,卫家也不可能答应她进门的。”
范安阳没好气的瞪他,“我知道轻重的啦!朱厨娘也不是没眼色的,卫师父将她们母女安置在你这儿,便撒手不管她们了,想来她自己也是明白的,而且寡妇再嫁,那得看机运的,人家看得上她,却可能嫌她带着女儿,要不就是像这样,她看上了,可人家对她无意。”
她瞄了丈夫一眼,“不过她若真有心想再找个伴,咱们府里也不是挑不出个人来的,是吧?”
“那是。不过人家没那个意思的话,你可别自做主张多此一举啊!”杜云寻想到自己不日就要远行,深怕没人盯着妻子,她因无聊而乱点鸳鸯谱,那可就不好。
“知道啦!”范安阳伸手抱住他的腰,心里不禁担忧,这家伙挑食啊!随军出征这一路上吃的不可能尽如人意,他再一挑食,这好不容易养出来的肉就消了,怎么办啊?
虽然有师父在,师姐夫也在,但师姐夫肯定是护着丈人优先嘛!而师父年事己高,这长途远行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啊!她想起上回有师姐夫的消息,师父急赶慢赶的,差点没出事儿,心里就七上八下的,可也知道,皇上下了令,就难无更改的余地。
一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闹得杜云寻也没睡好,他强撑着去了太学西山分院,范安阳则是去姚家别院去严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