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几位大臣齐聚御书房,说到了羌部大王竟然熬死了他两个弟弟,然后活了回来,连道不好。
“他不是伤重几乎不治了吗?怎么活回来的?难道是得了什么灵丹妙药。”说话的这位,便是梅妃的父亲方相,边说边用眼,在皇帝御案下首的范安柏及其祖范太傅之间游移。
范太傅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没吭声,倒是不常说话的辛相开口了,“听说这段日子,羌部太后不惜下血本,四处派人去搜罗上等的药材。”
辛府经营药材生意,羌部太后四下高价搜购药材,辛府的生意因此受到不小的影响。
皇帝看他一眼,转头问兵部尚书各地军备,兵部尚书上前回话,只是眼神不断飘向富阳侯,不过因他低着头,也没人发现异状,倒是坐在御前给皇帝当秘书的范安柏不经意间发现了,随即不动声色的留意兵部尚书和富阳侯之间交流。
范安柏扶着祖父慢慢走出御书房,富阳侯昂首阔步走的快,已经下了台阶,兵部许尚书、户部高尚书边走边争论着什么,紧跟在后,言首辅危颤颤的经过他们身边时,还差点被他们挥舞的手打到。
言首辅吓了一跳差点跌跤,两位尚书连忙停步赔礼不迭,言首辅指着他们两鼻子大骂,似要把方上在御书房中争论时所受的气,撒到他们两个倒霉鬼身上,谁让他们两没事吓到老人家呢!
方相则和谢相走在一块,谢相是怀王的死忠派,与富阳侯是至交。方相一直想撬谢相的墙角,不过一直没成功,最近,方相的一名亲信官员的儿子娶了谢相一派的女儿。
谢相对方相这种作为十分不满,双方只要一碰头就流弹四射。走在战场附近被无辜波及的,都是活该,因此范安柏干脆扶着祖父站定,把方才在御书房看到的事跟祖父交底。
范太傅眉眼微拢,随即又舒展开来,微掐了孙子的掌心。开口截过话头,“你说祖父若想跟阿昭讨幅画,她会应否?”
“你们祖孙两说什么呢?”辛相匆匆赶上来,像似后头有恶犬追逐似的。
“在说我妹的画作。”范安柏道,边侧身向辛相行礼。辛相草草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
范安柏就利用这机会,看了下追在辛相后头的是何人,原来是吏部陈尚书,恍惚听人提过,陈尚书想为幼孙求娶辛相曾孙女,辛相媳妇嫌陈尚书的幼孙是个不学无术之徒,不肯许亲,谁知陈尚书的幼孙竟为此闹得全家不得安宁。陈尚书逼不得已只能再三求恳。
辛相大概是被追逼怕了吧!
辛相和范太傅说没两句,就扫到范安柏的笑脸,没好气的道。“看好戏啊!你这小子。”
“不敢。”范安柏扶着祖父,略略避开前方的言首辅他们,辛相也看到方才那一幕,不禁和范氏祖孙咬耳朵,“言老够坏了,高老头那一手肯定是他授意的。”
“你看出来啦!”范太傅呵笑。
“啧。当大伙儿是瞎子看不见啊!我呸!当着皇上的面,说什么应什么。都要先看他主子的眼色。”辛相冷笑,“皇上早就知道他们之间的勾当。装着不知道哪!要不然,怎么会想要开武举啊!就是为了拔擢良才,好破他一家独大的局面。”
范太傅拍拍孙子的手背,“富阳侯这几年精力不如以往,再加上陛下那一手废立世子,让他家起内讧,让他无暇它顾,听说他在荷花胡同置了外宅?”
“怀王孝顺啊!送了不少温柔多情的美人儿孝敬他外祖父,要不皇上的计划也不会顺利进行。”
皇帝开武举一事,本是引起武官及勋贵们的防心,这是来跟他们抢地盘的啊!后来发现威胁不如预期的大,便渐渐放下心,之前清理各卫所及各地各级衙门的动作,着实让他们的心又悬起来,紧张了一阵子。
结果清理是清理了,但新进的文武举人、进士们也只是占了品级低的缺,因各项罪名而被清理出去,所留下的空缺,大多都是由副手接任,于是那些人悬着的心又稳稳的落回了肚腹里。
却不知道,皇帝借由此举,安插了人到各地方上去,他们是品级低,虽是京里派下来的,但主官们谁不是京里派任的?而且一直压制在他们头上的长官们,不是获罪就是高升,换他们做头了!对这些新派到任的文武举人及进士们,自是极尽欺压之能事,但凡粗重脏活全都丢给他们去干。
谁也没想到,这些人有些是皇上特意栽培出来的心腹,杂在这些举人之中,谁也看不出来,他们其实是肩负着其他任务而来。
辛相和杜相就是负责带人,汇整他们送回来的各项资料。
朝中其他人都还好,小贪罢了!没有人像富阳侯胆子那么大,敢将手伸到大燕各地卫所,不过这大概也是因为,宫里有太后和杨妃给他撑腰吧!
陆续传回京的消息是,羌部大王确定活下来了!
他那只会出一张嘴,扯后腿的弟弟和墙头草两边倒的小弟都死了!羌部百姓士气大振,照这情况看来,等羌部大王恢复元气,只怕又要兴兵侵扰大燕边境,皇帝下旨令西北各卫所即起严加戒备。
羌部前乌王后所出的幼子出现了,道自己方是正统,现任大王不过是窃位的小偷,还直言太后楼杨氏非羌部人且来历不明,质疑其长子是否为其父王所出?因为现任大王是她进宫后,不足十月即出生,极可能于宫外时就有身孕,因此其子血脉不纯,不配称王。
羌部一时大乱,有支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