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我们瞧的心惊胆颤,就怕她那天气起来不管不顾,拿起屋里的东西就砸。”
杜夫人母女都有个相同的爱好,那就是脾气一上来,拿起手边的东西就是砸出去。砸出去的当下肯定很痛快,不然她们母女不会养成这种习惯,只是,想当这等败家女,家底肯定要殷实,否则那禁得起这般折腾。
“明儿就让瑞芳先过去二姑娘那。嗯,再和严嬷嬷通个气儿,我相信,严嬷嬷不会乐见二姑娘坏了她的口碑的。”
又说了几件事之后,范安阳这才去画室。
杜云寻正在画画 。这次他没有打稿,直接用油画笔在墙上那块练笔法的画布上尽情的挥洒着七彩缤纷的色彩。
范安阳走到他身后的椅子坐下,就这样支着颐看着他,将心里的不平、不甘、怨气全都发泄出来。
“阿昭?我们回房吧?”杜云寻低沉的嗓音穿透梦境唤着,沉浸在睡梦中的范安阳含糊的点了头,就这样迷迷糊糊的让他抱回房去。
感觉躺到床上时,范安阳含含糊糊的咕哝了一句,杜云寻侧耳去听。就只听见小妻子睡得打呼噜了!失笑之余,也躺平合眼,脑子里犹乱纷纷。难以平复,忽地一只小手伸到他胸前,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就不动了!…
杜云寻把被子拉好,将那只小手给带到被子里,就这么握着。心里忽然感到异常的平静,还来不及细想。就昏沉的睡过去了。
隔天杜云寻休沐,夫妻两不约而同起得迟。范安阳收拾好要去小花厅理事,看他捧着本书坐在炕上,白白偎在一旁,不时用大大的尾巴扫他一下。
“你今儿不去前院?”
“不用,我今儿就待在屋里了!你快去办事吧!”
范安阳有点不放心,杜云寻却哄她,“快去吧!对了,你那天不是说想要带你苏家表姐去见师父?”
“你问过师父了?可以带她去吗?”范安阳还没时间去问一声,知道杜云寻帮她问了,喜动颜色的追问。
“当然可以,师父说,既然是个喜欢画画的,就当去玩儿,亲戚家走动,有何不可?”
亲戚家走动?对厚,她都忘了,昌平伯府可是诚王的娘舅家,诚王妃可是要喊严池表舅公的呢!可不就是亲戚嘛!
“那好,一会儿我就给苏十七写信去,约个时间去找师父玩儿,不然成天对着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实在是难过。”
杜云寻但笑不语,等范安阳走了,他才问屋里的丫鬟,“二姑娘通常都几时会过来?”
“大概都辰时三刻的时候过来。”
杜云寻颌首,“一会儿她来,别跟她说我在。”
丫鬟们应诺。
辰时一刻的时候,杜云蕾哭哭啼啼的又来了,今儿个杜夫人没打她,也没拿东西砸她,却是狠狠的泼了她一盆冷水。
冲进常苑正房时,杜云蕾彷佛还听到,母亲尖厉的数落声,“给你管个无关紧要的花木房,你就抖起来啦!我呸!她要真有心待你好,想教你管家,就该把你带在身边手把手的教你!她说让你选,你怎么不挑大厨房,还是管库房呢?怎么选花木房?”
大厨房汤汤水水油腻腻的,有什么好管的,再说,她身边的人出过事,就算二嫂敢,祖父和父亲也不会肯让她管厨房,至于库房,想也知道不可能,她娘掌过家,该知道库房是重中之重,万不可能贸然交到一个管家生手手上,这不也是她娘当初频频咒骂祖父胡涂的主因吗?因为祖父把整个内宅交到二嫂手上。
既然都知道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要怪在她身上呢?
红枣侍候她在明间坐下,丫鬟们按照往例上茶,不想杜云蕾却挥手打翻茶碗,茶碗里的茶水四下喷溅,自然也洒到了杜云蕾的身上。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泼我茶水!”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记清脆的巴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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