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死了一个王爷,但各地的灾情并未缓解,因为海南州附近进入雨季,暴雨成灾,内陆的几州干旱的情况因雨季降临而解除,但暴雨下得太急,百姓们改要防洪防涝。
诚王、九皇子和十皇子都回报了情况,他们三个运好,连着几波的刺客都没能伤到他们。
平王因惊吓过度,迟迟不能视查灾情,只能由当地的知府领着平王府的幕客们四处查看,然后回去禀报平王。
怀王从平王那儿借不到人,但幸而皇帝得知他们遇袭,又加派人手来保护他,还有御医带着大批药材赶到,幕僚们苦劝他往海南州去,好不容易怀王点头答应了,可走没两天,就因暴雨而退回平州不愿前往海南州。
幕僚们急得跳脚,王爷这是要抗旨啊?
尔后就接到安王过世的消息,怀王更加有理由不愿动弹了。
至于安王,他的灵柩由御卫们护送回京,御医们英雄无用武之地正想跟回去,不想当地知府却上奏皇帝,请求将这些御医留下,帮忙解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医者父母心,御医们能说什么。只得留下。
京里安王妃哭断肠,孩子险些不保,幸好梅妃之前得皇后和兰妃提醒,派去照顾安抚安王妃的嬷嬷们,小心翼翼的侍候着,才让安王妃这一胎保住了,可是孕妇大恸,御医诊了脉相,皆道不好,要小心安胎。
安王妃的亲娘。护国公夫人和嫂子世子夫人应皇后之请。到安王府小住陪伴她,梅妃伤心过度已然是不管用了。
看着宫里送来的安胎药材,及满室奢华的摆件,安王妃的嫂子忍不住叹息。她这小姑子青春守寡。这往后的日子。可怎么熬啊!
肚子里还有个小的呢!若梅妃是个明白人,不管是男是女,都会疼惜那孩子。怕就怕她伤心过度昏了头,当那孩子还没出世就先克死了父亲,一旦梅妃有这种想法,那小姑子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护国公魏夫人坐在床沿,轻轻拍抚着女儿露在被子外的手,“人死不能复生,女儿啊!你要想开点,肚子里还有个小的,要你照顾啊!”
“为什么是王爷,为什么是他,其他几位王爷、殿下不也都遇刺了吗?怀王还伤了手呢!怎么他们都没事,独王爷一人出事呢?”安王妃颠来倒去就这几句话,一直重复没停歇。
护国公魏夫人长叹一声,却是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方相是个宰相,文官手底下哪来人手行刺诸王?用的还不是她魏家的人手,护国公年纪虽大,但世子在军中颇具威望,小女儿当上王妃后,能不盼着哪天皇位就落在女婿身上吗?
那可就是实打实的皇亲国戚啊!
护国公夫人曾怀想过,小女儿母仪天下,丈夫是国丈,儿子们可就是国舅爷啦!那满门富贵,能不心动吗?
不止她想,护国公也想,世子夫妻自然也想,所以方相派人来跟世子商议时,他们不假思索就应承了,梅妃恼太后送美人儿给儿子,要求对怀王下重手。
当诸王遇刺的消息传回京城,梅妃很满意,借安王妃之手,给护国公府的女眷们诸多赏赐。
就在那时,护国公接到消息,除了他们的人之外,还有另一拨刺客,看身形亦是行伍出身的,他们与之交手后,觉得应是富阳侯府的人。
那天护国公就道不好,紧急遣人要去保护安王,结果还是迟了一步,富阳侯的人已然出手,魏家的人只来得及除掉那些刺客,却来不及保住安王的命。
护国公夫人又长叹一声,这些事怎么跟女儿说?看来只能瞒女儿一辈子了!
大公主虽凉薄,但制度摆在那儿,由不得她不乖乖遵守,为兄弟服丧,齐衰,丧期一年。
当宫人奉命来检视大公主居所,可有什么地方不妥时,大公主气得直跺脚,就要破口大骂,亏得被她身边侍候的宫人们捂了嘴强抱住,才没惹出事端来。
皇后得了宫人回报,不住摇头叹息,七公主坐在两个姐姐中间,不解的问,“七皇兄过世,大家心里都难过着呢!大姐姐是生那些贼人的气吗?”。
兰妃伸手抱七公主搂到怀里,“你大姐姐是生那些贼人的气啊!若不是那些贼人作坏,你七皇兄也不会死,你七皇嫂肚子里的孩子也不会还没落地,就没了亲爹。”
七公主点头,二公主牵着她往外头去,还不忘招呼三公主,看着三位公主一起走了,皇后才低声抱怨,“你说这算什么事,她年纪最长,却是几个公主里头最不懂事的。”
兰妃笑,“只怕这一位心里正怨呢!安王这一死,她的婚事可就得往后延一年,她千方百计的搬去慈和宫,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她的终身大事吗?安王过世,生生把她的婚事拖住,她能不怨不恼?”
“我就不知道,从小没少她吃喝,更没少她穿用,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来?”
兰妃摇头,“就是同母生的孩子,都还个个不同脾气呢!更何况她非皇后娘娘所出。”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还有故意从中挑拨。”
“我看她啊!倒是像她生母。”皇后忽道。
兰妃一怔,“她生母?对她倒是没什么印象了!”就算记得,也要说不记得,因为大公主的生母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记得她是皇后进宫时,带进宫的婢女,却为太后及杨妃收买,暗在皇后饮食中下药,幸亏当时,皇后因害喜吃不下,才没被她所害。
然而害人者人恒害之,太后和杨妃怕她